村长这才皱紧了眉头,仿佛是老了十岁,开口道:“是小花那丫头,她现在也成了那个植物人,整天不吃不喝的躺床上。我本来说,就算这样也该把孩子送医院去,好歹那里有医生在。结果孩子她妈整天哭哭啼啼的,说小丫头片子命薄,不值当得花这些钱,省下的钱还不如给她肚子里的那个带把的留着……”村长脸上带着怒气,“本来老头子我是不许的,结果小花她爸妈前两天偷摸着就把小花给带回家,放家里床上躺着了!”
村长也是今天刚刚发现这件事的,他原本是要把孩子立刻再送回医院去。毕竟,电视里都播了,说是这样突然昏迷的“植物人”,最好是送到医院去集体治疗。哪怕村长知道医院里根本没有什么治疗的法子,可是那里有医生有护士,还有国家的催促,说不得哪天就有了法子。要是到时候再想把孩子送进医院去提前治疗,那才是真真来不及了。
可是小花的爸妈平日里看着是真疼孩子,什么好的都紧着孩子来。就是小花她妈怀了二胎,家里也都疼着她。谁想到现在一出事,头一个要舍弃小花的就是平日里最疼小花的亲爸妈!
村长每天事情也多,老婆子虽然也疼小花,但小花爸妈说的也对,总不能把钱都给小花花了,小花还没出生的弟弟怎么办?因此家里主张把小花送医院的只有他一个。村长不得已,只能也来张子安这里求助了。
只是村长和张子安原本就亲近,又知道张子安现在没了天眼,可能也帮不了忙,因此其他人追着张子安求助时,村长才一直没有说话。因为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张子安微微拧眉。他听村长一说,就想到村长说的那个孩子,应该就是那天去村长家里,机灵古怪的叫他“哥哥”的那个小女孩了。
“那叔爷爷带我去看看小花吧。”张子安想了想,看看其他村民,“我的确没了天眼,但是,还有些医术,大家要是愿意的话,可以把家里的病人送到叔爷爷的家里去,我看完小花,再看看其他人。”
虽然现在天热的让人受不住,但是,大家畏惧天师张家太久,虽然张老天师和张天师不在了,但张子安一回来,就给村子里建了厂子,这样村子里的人就不必费心去外头打工看人眼色。张子安做了这么多的善事,而且这善事还没有做完,村子里的人自然是不会对张子安太过过分。
因此张子安既这样说了,众人也只能听从。
张子安因为闭关太久,还不知道外面的天气变化,刚刚踏出门口,就皱了眉。
“穿上。”墨九站在张子安身后,给张子安穿上一身长及脚踝的防晒衣,又打了把大大的防晒伞,还从一旁拿了一只冰淇淋递过去,“走罢。”
张子安被伺候的舒服,眉眼一弯,任由墨九站得离他很近。
周围的村民都急着自己家里的病人,见状也没有多想,忙忙就回家去搬运病人,村长也担心着小花,带着大大的帽子,举着大蒲扇,快步领着二人往家里去。
村长家里,小花正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就像是睡着了似的。
张子安上前探了小花的呼吸和脉搏,果然都和正常人一样。只不过,小花这样不醒不动不吃不喝没有三急的已经过了七天了,这显然是不正常的。
等村子里其他村民把病人送来了之后,张子安查看之后,的确是和小花一样,一样的不正常。
“小安你看,这、这要不要给他们做场法事?”有人忍不住“提醒”道。
“别乱说!”有人捅了前头那人一下,有些谄媚的笑着说,“小安小时候画符最厉害了,或者给他们画点清醒的符箓,人就能早早好了?”
“对,画符!”
其他人有些不说话,有些则是起哄起来。
张子安不语。
墨九则是往张子安身旁一站,冷冷地往周遭一看。
眼睛里仿佛在“嗖嗖”放冰箭一样。
那些碎嘴的人,立刻闭了嘴。
张子安若有所思:“画符。也不是不可以。”见众人都惊喜的看他,又道,“他们的病,我是不能治的。看面相的话,没了天眼,我也不会看。但是,他们的情形,显然不太对劲。所以……我可以画一种平安符,大家愿意的话,可以明天来我家里买。”
“还是十块钱一张?”一个胖胖的大婶问道。
张子安只笑:“婶子,你忘了,我长大了,现在画的符,不是小时候练手的符了。”
胖胖的大婶讪讪一笑,搓了搓手,又问:“那得多少钱一张符啊?是不是贴上就行了?”
张子安道:“这次画的是可以保持一个月的九安符,除了一定程度的保平安之外,符里头还有别的东西……”他一顿,接着道,“所以价格贵些,咱们村子里的人,五百块钱一张,或是一百斤粮食一张。外人的话,两千块钱一张,概不还价。”
村子里的人没了法子,想到张子安的确厉害,末了也只能应了这件事。只不过村子里的人大都给的粮食,没给钱——虽然粮价涨了,但也没涨到五块钱一斤,尤其张子安也没说必须要给小麦,所以大家自然是打算明天天不亮,就抬着粮食去张子安家。
张子安又看了看小花,见小花的父母在一旁哭的跟什么似的,心中又古怪了起来——为什么这天下会有父母这么奇怪,明明原本那么疼孩子,可是,事到临头,却又能这样大义凛然的说出丫头片子命薄,不值当得花这些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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