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用足了全身力气。
这一脚踹过去,绕是秦封身强体壮,也被踹得晃动了下,随即用力抓着他手不放,盯着他的眼神泛着红,仿佛染了血腥气。
又像是被气得太狠,偏偏又只能压抑着怒气,压得自己胸腔里不断翻腾着巨浪,气血在里面乱窜着,涌动着,涨的胸口到脑仁都寸寸生疼。
只是不敢再随意开口,生怕张嘴就能直接被气得吐出血来。
他也不说话,就那么黑着脸盯着藜麦,动作粗鲁地把藜麦衣服给套好,拉链拉到最顶端上面,连刚刚露出来的丁点脖颈都完全遮掩住,从自己衣服兜里掏出来个纸包,塞到藜麦怀里。
然后仗着自己身高腿长身体还壮实,拎着藜麦往前半步,把人压到门上,趁着藜麦反抗他桎梏的时候,单手掐着那瘦削纤巧的下巴,把脸掰到一边去。
低头,隔着衣服,在他脖子上狠命咬了一口,藜麦感觉到自己脖子上一阵钝痛感,估计是皮肉隔着衣服都被啃破了,疼的拧紧了眉头,伸手就去掐他脖子,“你个王八蛋,我跟你拼了!”
秦封侧头避开,藜麦气狠了,用了十分力气,尾指指甲在他脖子上挠出道血槽来,带着块被抓下的肉,顿时血流如注,可秦封就跟感觉不到疼似的,拽着他的胳膊压到胸口前,不让他再动。
似乎终于是把那口怒气压了下去,嗓音沙哑着,可好歹能顺利开口说话了,“麦子,你生气,打我骂我都行,要是嫌费力气,拿刀扎我两刀也行,只要给我留口气,我保证不躲不让,你别这么折腾自己,我看着难受。
我是个混人,可还没有混蛋到那般地步,我想跟你过日子,不是把你当做泄欲工具。”
语气冰冷僵硬,落在藜麦身上的动作却是温和轻柔的,放完狠话就松开钳制着藜麦的动作,“听见了吗。”
藜麦冷笑一声,把他递过来的纸袋朝他砸过去,“谁稀罕要你的东西,带着一起滚。”
秦封同样拧紧了眉,他是真从骨子里穷成习惯了,看着别人糟践东西的就要发火,可最终还是知道现在不是能发火的时机,怕两人之间关系更僵,深吸口气,忍住了。
目光深沉的盯着藜麦许久,“我送出去的东西就没有收回的道理,你若不要就随便丢开去,只当是我贱的。”
说完果真不去看那纸袋,就那么站在原地,紧抿着嘴唇,眼神恳切,“我知道你不图我什么,是我离不开你,麦子,只要你别再提跟我分手的话,你觉得我哪里做的不对,你说,我一定听。”
藜麦冷笑着,伸手指向外面,“行啊,听话是吧,那你给我滚。”
秦封抿紧了嘴唇,唇线抿成条直线,坚毅粗旷的五官更显得冷硬无比,他沉默着,盯着藜麦看了许久,听话的点点头,“好。”
说完转身就走,半点不带犹豫的,他步子跨的很大,很快就消失在巷子阴影里。
留下藜麦愣在原地,没想到能这般轻易的打发走秦封。
他皱着眉,盯着秦封的背影一瘸一拐的,在昏暗无比的路灯下渐行渐远。
又盯着落在地上的纸袋子看了许久,心里头泛出浓重的疑惑来。
秦封的脾气,有这么好的吗?
应该是没有的,十几岁的秦封因为家庭原因,书念到初二就辍学不念了,整日里跟着些小混混待着,况且天生脾气暴躁不好惹。
平日里最烦别人看不起他,而且骨子里还带点儿轻微的中二病。
典型一言不合就要跟人动手的性子,控都控制不住的那种,稍微能沉得住气点儿,都是三十好几的年纪了。
他刚刚真做好了要跟秦封打一架的准备了,没想到……秦封竟然还能沉得住气。
藜麦皱着眉,心里突兀的升腾起些许怪异感,却又一时摸不到头脑,抓不住那条线头在哪。
等秦封真走远了,藜麦弯腰捡起地上的纸袋,打看了眼,里面装了包刚熬制,被摔到地上,边角有些地方摔碎了点,不过整体还算完整。
还有一叠钱,都不用数就知道正好1500块。
藜麦暗道果然秦封是知道了他跟杨晓东的赌约,去学校找杨晓东要他履行赌约去了。
藜麦顿时觉得手里纸袋有些烫手,扔也不是,拿也不是。
秦封其实不会做饭,连煮个面都会要不是里面夹生要不就是煮成锅面糊糊,唯一会做得,而且做出来成品很好,色泽漂亮,香甜酥脆。
原因也简单,藜麦爱吃,但是两人都穷啊,舍不得花钱去买些糖来吃,所以他能耐得下心思选料熬糖浆,花大半天时间做出来小包成品。
自己是舍不得吃的,全给藜麦送过来。
藜麦看着纸袋里的东西,心里有些甜腻腻的泡泡,更多的却是连他说都说不清楚的茫然和恐慌。
他不怕秦封对他不好,若是可以,他很愿意跟秦封在这院子里打一架,你掐着我脖子,我敲破你脑袋。
怒气上头,逮到旁边什么就用什么,真在这里分个你死我活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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