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大气压力或是真空的异见,狠狠训斥了一番御史台,让他们好好查查,究竟是谁这么大胆,敢诽谤有功有德的通玄先生。
这下那些大放厥词的,顿时噤若寒蝉。天子可是刚得了长子,这时候碰上去,岂不是自寻死路?更要命的是,不知为何,民间也开始议论此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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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有人说雷霆真君是妖道?这不当人子的,俺家隔壁就有个从鬼樊楼里救出的娃娃!要不是雷霆真君,怕是一辈子都寻不回啊!”茶馆里,有人破口大骂。
听到这话,众人纷纷附和。
“可不是嘛,我家二子生娃,就去宝应观求了酒精,母子均安呢。亲家还不信,家中就有女郎得了产褥病。啧啧,连宫里都用的助产术,这群人还不听,简直是……”
这话题跑偏了,也没人理。有人愤愤道:“俺家也是换了新式的煤炉,去岁没一个人中炭毒的。今年早早就定了韩家的炉子,要给老家也送几个回去。”
“对对对,俺家丈人随身都带着护心丹呢,整个冬日都没犯病。可不是雷霆真君庇佑?”
这一桩桩,一件件,东京城中谁人不知?就算你家不用助产术,不用护心丹,不用煤炉、吸筒,总该听过雷霆真君荡平鬼樊楼的话本吧?这么位肯庇佑生民的大能,还有诋毁。怕不是烂了心肝!
这风潮一起,就止不住了。别说是百姓,就连一些官宦人家的内眷、长辈,都谆谆叮嘱自家的夫婿儿孙,切不能惹得雷霆真君动怒。不说庇不庇佑,若是来一记雷劈在屋上,也是要家破人亡的。没见那宝应观的演法就有震天雷音吗?
于是污名比来时退的还快,须臾就消散了个干净。甄琼可不知道这些弯弯绕绕,自从皇子诞生,他就被喊入宫中领赏。天子赏了太后赏,太后赏了皇后赏,连太皇太后和宫中大小妃嫔都有赏赐。一头雾水的领了一堆金玉锦缎,他回到家,就去寻了韩邈。
“邈哥邈哥,我今日又去宫中领赏了。皇后产子,怎么都可正劲儿赏我的呢?”虽说有些出乎意料,但是钱不拿白不拿啊,况且还这么多。
韩邈笑道:“助产术因你而来,炭毒也是你先提出,皇后顺利诞下嫡长,岂能不赏?这些日,连骂你的人都销声匿迹了呢。”
甄琼顿时反应了过来:“原来你说等皇后临盆,就是等这个?你怎么知道一定会生皇子呢?”
“我是不知,但是不论生男生女,乃至难产,都有应对之法。”韩邈笑道。
生了女儿,亦或出了状况,也都是那些恶语之人的罪过,想要应付过去还不简单?不过现在生了儿子,自是最好不过。
甄琼闻言就来了精神:“那能骂回去了吗?”
他可等好久了。现在有了天子和太后、皇后撑腰,不骂岂不枉费他忍耐许久。
韩邈却挑了挑眉:“光是骂有何用?那等居心不良的小报,还是关停最好。”
甄琼睁大了眼睛:“官家还能取缔小报吗?”
“何必官家出手?”韩邈笑着摇了摇头,“这点小事,为夫就给你办妥了。”
嘿呀,还是他家邈哥最厉害了!甄琼一听这话,心头那些郁闷顿时飞了个一干二净,开心的扯住了韩邈的手:“走,咱们去点点今日得来的赏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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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店家都不愿代售《明德报》了?”听到弟子禀报,程颐眼前就是一黑。这些日他着实是担惊受怕,受尽了折磨。
先是天子降罪,说有人诽谤通玄先生,连御史台都有几个连连上书的被去了官职。好在兄长之前支持农田水利法,也没亲自发文,没被牵扯。不过这么一闹,之前支持《明德报》的士人,都慌忙撇清关系,投稿数量一跌再跌,谁也不愿再跟这等“妄议功臣”的小报扯上关系。
之后市井又闹出了风波,那些崇信“雷霆真君”的细民群情激奋,反过来把他们这些敢言的骂了个狗血喷头。连报馆都有人上门,若不是他们机警,说不定都要被堵在屋中了。
现在可好,连店家都不愿售卖《明德报》了。他们的报纸销量本就不高,全靠依托那些卖诸小报的店家带一带。但是有人发话了,只要代卖《日新报》的店家,都不能兼卖《明德报》。《明德报》才有多少销量,谁肯为了这芝麻粒丢了《日新报》这样的大主顾。
如此一来,简直断送了整个报纸的前途啊!他不过是直谏天子,谁能料到竟然落得如此下场。
程颢沉默片刻,叹了一声:“也罢,办报也不赚钱,这一年下来,亏了不知凡几。停了也好。”
《明德报》卖的比别家小报要贵不少,但是始终未能盈利。最开始还有一千多的销量,到如今几百份都卖不到了。这样下去,不过是越陪越多罢了。还不如趁此停了了事。
见弟弟满脸涨红,还想说什么。程颢摆了摆手:“正叔,事不由人啊。我过些日怕就要出京巡视各地水利,你也先回老家,潜心学问吧。”
程颐气得浑身都抖了起来:“我回去?这事怎能如此善罢甘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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