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让绿钗把汤盅放到桌子上,盛了一碗出来,“这是我们家常用的方子,也不知二伯吃不吃得惯。”
傅怀谦见她动作快得来不及推辞,便坐下尝了一口。“可还合二伯口味?”玉柯在旁微低头看着他问。
“恩,侄媳妇手艺不错。”傅怀谦抬起头看向她,眼神透露出一丝欣慰。
玉柯第一次面对他直接的眼神,一时竟有些慌神。“那、那便好。”手中帕子绞了好几回,躲过他眼神。
“我也差不多该回去了,就先告辞了。”玉柯行了一礼便要走,他只淡淡应了声。
玉柯刚走出亭子没过多,就感觉背后又黏着一道炽热的视线,和白天时候感觉到的一模一样。可这时也不好回头,只好突然停步,那道视线好像还是跟着她。
心里突然便有了答案,如果她的感觉没有错的话,应该就是她所想的那样了。
于是继续起身回院里,心里有些飘飘然起来。
房里,傅凉致在闭眼时,已知玉柯出了房,可是许久她都没有回来。于是起身往院子外看了看,也不在院子里。
这么晚了,她还能去哪?坐在榻子上想着等她回来,可是他之前说了各不相扰,这不是扇了自己的脸吗?可自己是她的丈夫,大晚上的出去了,难道自己不能问一下吗?
拿起她放在桌子上的银朱色手镜,好像经常看见她在摆弄这个镜子,周围刻着莲花纹。握在手中有种熟悉的感觉,好像很久之前他见过一样。可自己又清楚地知道,自己确实从未见过这个镜子。
这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傅凉致连忙把镜子放下站了起来。
“侯爷醒了?”玉柯见他站在那,脸色有些慌张。
“你去哪儿了?”傅凉致双手抱胸前,颇有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
“我去了趟厨房给侯爷煮了些雪梨汤,侯爷下午不是咳了几声。”玉柯亮了亮手中的托盘,“侯爷不爱吃甜的,我便少放了些冰糖,坐下喝一些吧。”
“不吃。”傅凉致心里不知为何又是一股躁动,转身便走回了内房。
玉柯早已习惯他的脾性,便端着托盘跟进了房内,反正他就是吃软不吃硬。
“这夜里这么冷,侯爷不喝些润润喉,明儿个起来又是一顿咳,那又何必呢。”玉柯盛了一碗端到他跟前就要喂他。
“你这几日到底为何老是对着我献殷勤?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对你感恩戴德吗?”傅凉致捉住她握勺的手。
“我不是说了,这是我的本分。”玉柯话刚说完,手上的力度又加重了些,傅凉致紧盯着她,像是想看穿她一般。
“虽然侯爷说了从此各不相扰,可我再怎么愚钝也知道一日夫妻百日恩,侯爷既成了我的夫,便一辈子是我的夫,哪有弃自己丈夫于不顾之理。”玉柯也直视他的眼睛,语毕已是眼中盈满热泪。
“若是我不用你这么做呢?”傅凉致紧捉住她的手,若是她只是为了这个夫妻名分,那他又何必要这样的情呢?
“侯爷不是无情之人,若是真心厌我早就把我休了打发回家,又何必陪我回门见我家人呢。”纤细的手腕承受的力度完全不似来自一常年病弱的人,可玉柯还是忍住了,如果这是她必须要付出的代价。
“我从未真心厌你,你也不是真心待我,我们倒是两清了。”他没说出口的话,便是他厌恶的是他自己,他厌恶无法改变命运的自己,所以才会得来一场不是真心的姻缘。
玉柯一时无言以对,她自问如何能证明她是真心对他,她自问如何能坦荡地说她不是另有目的,可这都是为了他好,也是为了她自己好。
两人一时间也沉默相对,现在一点小小的火星,也能撩起毁灭的大火。
忽的,玉柯挥开他的手,把手中碗勺放在桌上,回头一把抱住了他。傅凉致因为她突然的环抱愣住,心头响起不明的鼓动,被她眼泪打湿的外衣逐渐从浅色化为深色,就如同在他心中不断加深的样子。
“我想待在侯爷身边陪着侯爷,想和侯爷白头到老,就是死后也要和侯爷葬在一个棺材里,再变成那连理枝,世世和侯爷缠在一处。从我第一次在那湖边见到侯爷,我便是这么想着。今日我便将我那窝在心里的话尽数告知侯爷。”玉柯像是要把傅凉致揉进身体里一般用力地抱住他,鼻间全是他恬静清新的气息。
傅凉致还有些懵,一番表白他竟是一句都听不懂,“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又何曾与你在湖边见过?”
“侯爷难道不记得了?七年前我去到城郊长乐湖,那时奶娘不在身边我差点掉进了湖里,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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