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不扔又实在是吃不下去——实在是太难受了。
路上耽搁了这么一小会儿,荀觅下车的时候,还在跟莫诀说,“晚上爸就回来了,哥,回头你再去问问大夫,爸现在的身体状况吃什么东西能……”
话音戛然而止,荀觅看到了在他们家面前站着的一个人。
那是夏繁。
荀觅脸上的笑容还没有维持多久,就已经消失殆尽了。
夏繁看到他的时候,也没有什么别的多余的动作,只是依然保持着坐在台阶上的模样,看上去可怜兮兮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有先天性心脏病的原因,夏繁的嘴唇颜色特别的深,跟他的皮肤比起来更加的骇人。
可荀觅却记得,上一次见夏繁的时候……好像也不是这个样子啊。
莫诀这时候从另外一边下来,自然也注意到了荀觅的模样,于是下意识的顺着他的视线看了一眼,眸色瞬间转深,“你怎么在这?”
夏繁这才无措的从不远处站起,伸手扯了一下他上身的白色t恤,显得有些局促,与他显得特别瘦削的身材对称,看上去更加的可怜。
他轻声道,“我出门的时候忘记带手机和钥匙了,不知道能去哪……”
荀觅抿了抿唇。
莫诀那边还想说什么,然而荀觅却转过身,微微低着头,视线向下垂去,没有直视莫诀的双眼,说道,“哥,你先去医院那边,别让爸回来。”
这种场面,对于荀泽宗来说太刺激了。
他的年纪已经不小了,加上又患有急性白血病,两个病加起来,最重要的就是要保持心情舒畅,情绪上面的大起大落一定要避免——如果今天夏繁来这里,荀泽宗是事先知道的话,那他绝对二话不说多说。
可显然,事情不是这样的。
莫诀一顿,眸色沉沉的打量了一眼荀觅,沉声说道,“好。”
*
偌大的门口最后只剩下了荀觅和夏繁两个人,他的手里还拿着已经冷却了的鸡蛋仔,见夏繁已经没有了刚才可怜兮兮的模样,这才说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夏繁唇角划开了一个嘲讽的笑容,趾高气昂的用下巴对准了荀觅,嗤笑道,“你还有脸问我想干什么?荀觅,你是不是舒坦日子过久了,真拿自己当真正的少爷了?”
荀觅抿抿唇。
他一时之间甚至不知道该说什么。
面对夏繁这么激烈又毫不掩饰的情绪,荀觅这一刻突然觉得有点疲倦和好笑,于是他打开了门,往后看了一眼,神色不变的说道,“你先进来吧。”
夏繁进门的时候故意撞了一下荀觅,似乎是才注意到他手里拿的东西,眼睛一转,直接把他的鸡蛋仔抢走了。
因为东西被夺走,荀觅的手下意识的收紧了一下,之后看了一眼夏繁。
夏繁正肆无忌惮的双目直视着他,甚至还特别讨打的故意把咀嚼的动作放大。
荀觅不再理会他,跟在后面进了门。
给夏繁倒了杯水,他也没喝,在屋里面四处的打量着,一边看,一边还在啧啧有声的说着什么。
荀觅在楼梯口那站了一会儿,破天荒的居然觉得此刻有点荒谬——他莫名生出了一种,穷亲戚来自己家里参观的模样,而他就是那个被留在了家里,觉得有人擅自闯入了自己领地的小孩子。
他好笑的摇了摇头,转身往自己房间走去,也不再继续管夏繁了。
只是荀觅才刚进了房间,房门就被锲而不舍的一直敲着。
他皱了皱眉,无奈的捏了一下自己的眉心,正打算开门的时候,外面的声音听了。
离的这么近,荀觅不想听也听见了,只听夏繁在外面特别大声的喊了一句,“哥哥!”
荀觅捏着圆规的手无意识的用了一下力气,圆规支腿前的尖一下子扎进了手里,顿时冒出来了一串的血泡。
他烦躁的拿起了一边的纸将血迹擦干,刚刚还没觉得怎么样的心情一下子跌倒了谷底。
听着楼梯上十分迅速的下楼声,荀觅终于使劲的闭了闭眼睛,起身把门打开了。
他站在楼上,看着夏繁可怜兮兮的站到了莫诀面前,出来的时候,正巧听到了夏繁说,“我刚一进门,荀觅就把我关在门外面了,我一直在敲门他也没开。”
荀觅:“……”嗯,说的和事实八九不离十,就是有点不太对劲。
“你一直敲门?”莫诀只淡淡的问了一句。
夏繁委屈的一点头,目光带着控诉,像是在等待着莫诀给他撑腰。
然而荀觅听到这话,却忽然勾起了唇角,心里一直被压着的东西像是忽然被什么给铲平了一样,舒畅的不行。
然而莫诀紧接着说道,“觅觅快要期末考试了,最近很忙,你在这里不合适,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夏繁脸上的委屈顿时僵在了脸上。
然而在莫诀面前,他却没有再多说什么,和面对荀觅的时候完全的不一样。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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