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胎儿的情况已经稳定了,但是怀孕的前三个月,流产的风险还是很大,为了不让王韵夕太过劳累而发生意外,陈爵铭和几位长辈们商量后,决定将婚礼推迟到一个月以后。
这段时间,王韵夕还是待在王家,由曹奕照看着。陈爵铭和王韵琪也不让她再去上班。
王韵夕对他俩的决定很不满意,期间还争执了几次,最后拗不过他们,只好妥协。
陈爵铭每天下了班依然会过来看她,大部分时间都会在这边住下,除了工作比较忙的时候。
最近几天,陈爵铭回来的时间越来越晚,有时候还会将工作带回家,有一天甚至熬夜到天亮。
“香港那边的项目出了点问题,和我们合作的那家公司,这个月换了个新董事,他一上台,之前的管理层也跟着大换血。负责我们公司项目的那个经理也被换掉了,现在对方要求重新协商相关事宜,我这两天就是在忙这些事。”陈爵铭昨天走的时候跟王韵夕解释过。
他昨晚没有在这边住,过来待了两个小时就走了。
王韵夕看看表,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她给陈爵铭打了好几道电话,一直没人接听。陈爵铭昨晚走的时候,也没交代今天会不会来,所以王韵夕一直在等他。
王韵琪也没回家,电话一直关机。
这两人到底在忙什么?
王韵夕拿着遥控器不停地换台,电视里的综艺节目一个比一个精彩,她却一个都看不进去。
一直到十一点半,曹奕和王远志先去睡了。王韵夕又给陈爵铭打了通电话,还是无人接听。
会不会出什么事了?
王韵夕自从怀了孕,经常会胡思乱想。这会儿,她的脑海里闪现出一幕幕电视上播过的那些触目惊心的交通事故现场,越想越觉得害怕。
陈爵铭会不会也……
她再坐不住了,起身关掉电视,穿上外套就急急忙忙出门。在路口站了十几分钟,终于坐上了一辆出租车,朝公司而去。
公司所在的大厦黑漆漆一片,抬头望去,只有零星几个办公室的灯还亮着。第十二层恰好就有一个房间亮着,那应该就是陈爵铭的办公室。
司机接过王韵夕递过来的钱,禁不住狐疑地问道:“你确定在这儿下车?周围这么黑,又没几个人,你一个女孩子晚上跑这儿来做什么?”
王韵夕不好和他解释那么多,随口说了句“我有事”,便下了车。
幸好大厦里晚上不断电,过道电梯里都有灯,否则王韵夕还真不敢一个人上去。
电梯在十二楼停下,她走出去径直推开公司的大门,朝里走去,没走多久,果然就看见陈爵铭的办公室里亮着灯。
王韵夕一路上提着的心,总算是放下来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晚上憋着的怒气。
他居然连个电话也不给她回!
他知不知道她有多担心?深怕他会出什么意外,只要稍稍想一下,她的心就会立即揪紧。
推开办公室的门,王韵夕一眼就看见陈爵铭正趴在办公桌上,像是睡着了。他身前的桌面上,放着厚厚的几叠文件,一份崭新的合同书正打开着摊在那里,上面还有他做了一半的批注。
几乎脱口而出的质问,就这么硬生生给憋了回去。
她很生气,但更心疼。
陈爵铭为了工作能废寝忘食,若不是累到极限,他不会趴桌上睡觉的。
王韵夕暗暗叹口气,蹑手蹑脚地走过去,拾起掉落在地上的外套,轻轻地给陈爵铭盖在身上。
本以为这动作已经够小心的了,不料,还是将陈爵铭给惊醒了。
他睁着迷茫的双眼,抬头望了王韵夕一秒,才满脸惊讶地道:“韵夕?你怎么来了?”
王韵夕见他醒了,怒火又窜了上来。
“哼!”她怒瞪他一眼,转身就往外走。
陈爵铭反应快,一把抓住她手腕,皱眉问道:“怎么了?”
王韵夕甩了几次没甩脱他的手。陈爵铭怕伤到她,只好松开她。
“你生气了?”陈爵铭又问了一次。
“我没有!”王韵夕怒气冲冲地转过身,不看他。
陈爵铭被她口是心非的样子逗笑了,他弯起一边嘴角,笑道:“没有你撅着嘴干嘛?”
王韵夕气得又转回身:“谁撅嘴了?”
陈爵铭笑道:“你。”
“我才没有!”王韵夕气得握拳。
怕她气坏了身子,陈爵铭不再逗她,转而柔声说道:“好了,不闹了。你怎么一个人过来了?”
闹?
王韵夕瞪大眼,不满地指着他:“你说我在闹?你这么晚了还不回家,连个电话也不打,我给你打了那么多电话,你一个都不接,也不知道回我。我大晚上跑过来看你,你却说我在闹?”
她像个小媳妇一样地指责他,陈爵铭却笑了,他起身将王韵夕抱在怀里,低头说道:“我把手机调成了静音,不知道你给我打过电话。你在担心我?嗯?”
被猜中了心思,王韵夕羞恼地推开他:“鬼才会担心你,你少自作多情。”
“那你跑过来干什么?”
“我……”王韵夕双颊绯红,一时间哑口无言,她张开口,“我、我”了半天,“我”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陈爵铭勾起嘴角,得寸进尺地追问道:“你什么?”
王韵夕想了良久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见他得意的模样,气得干脆耍无赖道:“我喜欢,我愿意。我高兴大晚上跑出来乘凉,你管得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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