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榻几上,“这些她明明都知道,还交代这种话,可不是故意与我为难吗?呵!”李氏冷笑一声,“左右败的是他时家的家产,与我却是没有干系,只是锦儿的嫁妆,她一分都别想动!”
时锦进来的时候,李氏已经冷静了下来,正坐着沉吟对策,见女儿进来,勉强笑了笑,“锦儿来了,快过来坐。”
“母亲。”时锦乖乖地行了礼,这才走过去,在李氏身旁坐下。
“我听说大姐姐的亲事定下了?”
李氏微微点头,“姚家后天便要来下聘了。”
时锦心里一叹,想起那次在假山看到的一幕来,便道:“那我一会儿去看看大姐姐。”
李氏不置可否,说起余家的事来。
“余家那边,曹夫人说余夫人看着像还满意这门亲事,只是你大姐姐才下了聘礼,不好这么快就定下来,若是余夫人请了媒人来,说不得要商量过两个月再定下,不然好像我们时家多想嫁女儿一般。”
时锦想起那天在花园见到的人来,心里也是很满意的。
只是对比她亲事的如意,时卿更显得悲惨,叫时锦也难以高兴起来。
出来李氏院子,时锦便往红蕉院去了。
时卿才刚从老夫人那回来,因为她快出嫁了,老夫人多少有些不舍,便叫每日她陪着多坐了一会儿。
“三妹妹来了。”
时卿笑着迎出房门来。
时锦谨慎又快速地打量了时卿一眼。只见她眉心没了上几回见到的苦涩,面上的笑容看着倒真真切切。就是脸色不大好,看着有些苍白。
“大姐姐。”
时卿拉住时锦的手,往里面走去,“三妹妹倒是好久没来过我这了。”
时卿的亲热倒叫时锦有些摸不着头脑,她一直和除了李氏的时家众人都是不冷不热的关系。
“大姐姐也是从来没去过我那呢。”
时卿脚步一顿,“三妹妹这么说起来,好像我还真是去的很少呢。咱们两姐妹是太过生疏了。”
两姐妹。
时锦对时卿的遭遇是不无愧疚的,毕竟如果不是她的设定,也许时卿的结局会好一些。
“以后我经常来陪大姐姐呀,只要大姐姐不嫌我烦。”
时卿也笑,“当然好啊,咱们姐妹能在一块的时间也不多了。”
不知为何,时锦总感觉时卿笑容中夹杂着一丝惨然的意味。
没多久,她就明白了。
锣鼓喧天的嫁妆准备忽然叫了停,时府中重新安静了下来。却又不似以往的平静,空气中总感觉有几分紧张的意味,却没人知道为什么。
时府主动退了和姚家的亲事,一担担嫁妆也从时府中搬了出去,退回了姚家。
对外时府只是称时卿染了重病,算了命,说这几年不宜婚嫁,不得已只能退了姚家的亲事。
时锦却想到假山那一幕,她隐约有预感,一定是时卿出了什么事,而不是染了什么重病。
时卿住的院子被锁了起来,谁也不知道里面的情况,说是染了重病,却没人见过请过什么大夫。
时锦让青禾悄悄打听了消息,却什么都没打听到,好似谁也不知道真正的原由。
时锦不得已,只能问李氏。
一提到时卿,李氏脸色就阴沉了下来,“她染了重病,在红蕉院养病,以后你也少去红蕉院。”
“得了什么病?”时锦继续问道。
“姑娘家家的,打听这么多做什么?”
李氏少有的严厉,似乎验证了时锦心中的猜测,她试探地问道:“是不是大姐姐做了什么不好的事?”
李氏看了她两眼,想着趁机教育教育时锦也没什么不好,便轻声道:“这事你知道就是了,不要告诉别人。”
时锦连忙点头。李氏便三言两语,捡了重点讲了。
果然就是时锦猜测的那样,时卿和那个男子的事情败露了。
是时卿身边的一个贴身丫鬟去老夫人跟前告的密,老夫人起初还不相信,她不相信她最端庄省心的孙女会做出这种不守妇道的事,直到她们将那男子和时卿堵在了床上。
老夫人气得当场不管不顾,命人杖责了浑身赤.裸的时卿一顿,那男子则趁乱逃走了,后来查出来,正是宋姨娘寄居在时家的侄儿,叫宋洵的。李氏说到这个名字时,冷笑了一声,带着几分幸灾乐祸。
时锦的心也跟着冷了冷。
当时在场的所有人都被警告了,谁若是传出半句出去,一律乱棍打死。发生这种事,谁都知道这件事的轻重了,一概守口如瓶,这也是时锦什么都打听不到的原因。
时锦听完,已是浑身冰凉,她知道,时卿这一生就这样毁了,可是嫁到姚家去也等同毁了一生,倒叫人难以说清孰坏孰好。
时卿的事在府中沸腾了一阵,就平静了下来,再也没人提起她,好似从来没有时卿这个人一般。
时锦却时常想到她,但每次去红蕉院,门上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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