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神游太虚,迟迟没有回应,郑玄深情的脸上便现出了几分阴冷,手指微微用力,逼的手背上青筋现出,咬牙道:“三小姐可是嫌弃这扳指?”
顾双华生怕他被逼急了乱来,忍着心头恐惧,忙不迭地摇头。
郑玄脸色更沉,又往前靠近一些:“那就是嫌弃郑某?”
顾双华咽了咽口水,估摸了下两人之间的距离,若是他再过来一些,必定会闻到自己身上的媚香,到时可就真的无法收拾了。
于是她伸手过去,飞快将那扳指给拿了过来,然后攥在手心,逼迫自己用温柔的语气道:“郑公子痴心一片,双华如何不懂。但你我都出生高门望族,若如此定下私情,实在是名不正言不顺,也会令世人不耻。不如你先将我送侯府,至于往后的事,咱们两家慢慢再议。”
她自问说的十分合情理,郑玄却冷笑一声,道:“三小姐,你何必如此诓骗我呢。我废了那么多心力,才能换的和你独处的机会,若是将你送回去,只怕咱们今生都再难相见了。”
顾双华心说你不是因情成痴了吗,怎么脑子还转的这么清楚。那扳指在手心硌得慌,索性搁在手边,再度试图劝他:“郑公子也是出生勋贵世家,何苦为我做出这样的事。你这样平白将我掳来,到时候惹恼了我大哥,两家为此事有了龌龊,对公子你的前程也是不好。”
谁知郑玄闻言凄凄一笑,然后握拳猛咳几声,直到脸颊都染上病态的红,才摇头道:“前程,我还有什么前程可言。”
他颤颤闭上眼道:“我自小没有母亲,父亲眼里只有继母,还有那个他们视若珍宝的弟弟,连世子之位都给了他,这些年来,他何曾在乎过我分毫。”他倏地睁眼,原本哀伤的眸子泛起奇异的光亮,对着顾双华痴痴道:“三小姐,我现在有的只有你了!”
顾双华被他看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眼看那人就要靠过来,连忙往后躲着,语气变硬道:“郑公子可某要犯糊涂,我哥哥迟早会找到这里来,你应该知道他的脾气手段,到时候,只怕整间国公府都会被他给掀翻过来。”
她也不知哥哥会不会为她如此,总之是闭着眼先吓唬他一通再说。
谁知郑玄露出个古怪的笑容,伸手邪邪去撩她的头发道:“你说长宁侯?三小姐还是死了这条心吧,任他有通天的本事,只怕也找不到这里来,因为……我们根本不在国公府里!”
顾双华瞪大了眼,突然醒悟过来,郑玄既然设下这样的局,自然不会傻得把她往国公府里关。手底下压着绸缎被面沉凉如水,像极了她这一刻冰封绝望的心。
哥哥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她,若是入了夜,她实在不敢想会发生什么……
另一边,严国公负着手站在花厅里,脸黑的像锅炭,被面前嚣张跋扈的年轻人气得快要吐血,
他知道长宁侯少年成名,又被皇帝所倚重,是如今朝里谁也不想得罪的人。因此面对单枪匹马来兴师问罪的顾远萧,也一直是赔着笑脸,又亲自带他在府里走了一圈,间间房都看过找过,别说人了,连只外来的蚊子都没见着。
于是老国公挺直腰杆子,笑呵呵道:“世侄啊,这次可是你冤枉玄儿了,不过看在你救妹妹心切的份上,我也不会因此怪罪你什么。你放心,今日之事,我绝不会和外人说道。”
谁知顾远萧冷眼一扫,仍是那副活阎王表情道:“若是郑玄真的无辜,为何不让他站出来自己告诉我。”
老国公被他一噎,心里很不痛快,任你权势滔天,到底也是个小辈,怎能如此不讲理。
于是板起脸,拿出老国公的架子道:“世侄啊,我与你爹好歹算是挚交,我去长宁侯府做客时,你还是个屁大点的孩子呢。”
顾远萧阴阴一笑:“所以就能纵子行凶,买通侯府的丫鬟掳走我妹妹?”他撩袍重重往下一坐,握拳砸在桌案上道:“今晚天黑之前,若看不见我家妹妹,哪怕拆了这国公府,我也决不会罢休!”
严国公这次真要吐血了,指着他胡子都颤了几颤道:“你说玄儿拐带你们三小姐,可有任何证据!”
顾远萧脸不红心不跳地道:“当然,是我二妹亲眼所见。”
严国公冷哼:“二小姐也是你们府里的人,而且空口无凭,怎能作为证据!你们侯府如此仗势欺人,就算闹到陛下那里,也得说出个理来!”
顾远萧却一点没被他吓到,仍是那副霸道的态度。他要的可不是理,是顾双华。
严国公眼看这人油盐不进,气得在厅里转悠两圈,正想着不行就冒险去面圣讨个说法,门外却突然传来一道张扬的声音:“小王不才,正好看见了。”
屋内两人同时一愣,然后就看见信王施施然走进来,捏着折扇往哪儿一坐,说的似模似样:“本王今日去听曲儿,正好撞见你家大公子匆忙往小道走。本王与他打了声招呼,可他好像心事重重,根本就没听见。本王见他上了辆马车,马车里还有个昏迷的女子,可只从帘缝里看了半张脸,后来才想起那不是长宁侯府的三小姐嘛,再追也没追上,就到国公府来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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