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免吓一跳。”
林长东本来就想方设法要对付张天强,现在他看见在李庆秀居然和张天强认识,知己知彼,也当然是大为高兴。
“真是人生无处不相逢,想不到你们是老朋友,那今天的事情就更好解决了!
张天强转头看着他:“今天你又要解决什么事情?庆秀,你怎么会来到这里?又怎么会和他在一起?”
“哈哈哈,你这位老乡是欠了债,被人当猪仔卖到了台湾。只可惜他干不了力气活,我今天带他来收税,看看这件事情他能不能做。至于今天要解决的事情,也就是收税。你在玉峰山中办起了纸槽,这是要交土地税的;砍了毛竹,要交山林税;你的纸张卖出去了,也要按比例交税。这些税收该交多少,多大比例,我都已经和酋长说过了。现在,”他掏出一张契约文书,”你只要在上面摁个手印就行了。”
张天强哂然一笑:“这些事情都是你单方面定下来的,根本没有和我商量。这个手印我是不会摁的!”
林长东威胁说:“这都是荷兰人的规定,到时你要叫不上来,那就后果自负!李庆秀,这件事情就交给你来办,如果办不好……马蒂诺也交代过,工地你也不用去了,只好把你再转卖到南洋去!”
张天强轻蔑的看了看他:“那好,李庆秀的赎身钱要多少?”
林长东一听,张天强想给李庆秀交赎金,立刻眉头一皱,立即有了主意。
“具体赎金是多少,这得我回去问荷兰人。”把那张文书往张天强怀中一塞,“你趁早把税交上来,摁不摁手印,你自己看!”
……
江爱真正用小碗往杵臼里舀黄豆,张天强用木杵碎黄豆,碎了一会,气喘吁吁,将木杵往旁边一扔,喝茶歇息。
“少芳也快来了。她一直在担心李庆秀的下落。如果我们不把李庆秀赎出来,万一荷兰人真的再把李庆秀当猪仔卖到南洋去,少芳来了我们怎么跟她交代?”
江爱真认真道:“我不是反对你赎李庆秀。可是我看他和李庆全长得一模一样,心里有一种很怪的感觉。而且我总觉得他看我们的时候,有时候眼神不太对。”
“看我们的眼神不太对?”
“嗯。也许这只是我作为女人的一种直觉。”江爱真点点头。
“你觉得他的眼神怎么不对了?”
江爱真看着他:“你想啊,墨香堂家破人亡,李庆秀从南京回来怎么可能不问清原因?李耀本做的那些事情,不论是勾结土匪还是要挤垮对手,都和我家有关。李庆秀怎么可能一点都不知道?”
张天强不相信:“李耀本干的这些事情,除了当时我们这些当事人,就连古堡老家那些人都不了解前因后果。李庆秀就算知道一些,就算他把自己当作猪仔卖到台湾来,怎么就知道自己一定会到马蒂诺和林长东的手下修公路?他又怎么事先知道林长东是黄豆社的地方长老?
“李庆秀只要回过古堡,听到我们在这里的消息,这些情况他总是有办法知道的。”
张天强摇摇头:“我觉得不大可能。我们在台湾的具体地址也只有林铁兰等有限的几个人清楚。再说,黄少芳一直在打听李庆秀的消息,如果李庆秀回过古堡,钟永利一定会把消息告诉黄少芳的。”
江爱真有些急了:“就算李庆秀是意外的来到这里,但是你怎么敢保证他没有其他想法?如果我们把他赎出来,万一——引狼入室怎么办?”
“这些想法现在不过是猜测,我们碰见了不救他,总是说不过去,少芳来了以后我们怎么跟他说?
“除非我们帮少芳把李庆秀赎出来,让他到别的地方去。”
张天强点点头:“这个事情等人赎出来以后,让黄少芳去做吧。”
……
林长东正用银饰藤杖“笃”、“笃”地一下一下敲着地面,李庆秀站立在旁边。
林长东道:“这么说,这个张天强和那个江爱真和你有不共戴天之仇了?”
“正是。这次让我碰到他们,一定是天意!”
林长东又问:“这个张天强本来一无所有,但是有人在帮他,要不然他的纸槽也没有那么快就做起来。听说他还要办个什么雕版书坊,弄得酋长的女儿来妹也整天跟着他。你有什么好的办法对付他们吗?”
李庆秀的眼睛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凑近他问:“这个来妹是不是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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