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审席上传来一阵骚动。
弗韦泰是一种芭蕾术语，意思是挥鞭转，一条腿像鞭子似的持续挥动，身子则有规律地在另一腿的支撑下旋转。
“嗯……”
向阳眼里流露出浓浓的兴味，“二十六个了。”
“二十八。”
“三十了。”
“她不会要继续转下去吧？”
“也许她想挑战义大利芭蕾明星皮。莱娜尼的三十二回转。”
自从一八九五年，意大利芭蕾明星皮。莱娜尼成功的在舞台上跳出完美的三十二旋转后，天鹅湖就再也没有离开过世界芭蕾舞台，几乎成为芭蕾的同义词。
其中的白天鹅奥洁塔和黑天鹅奥吉莉雅这个双重角色，更是每个女芭蕾舞星都想尝试和挑战的戏码，尤其是黑天鹅的三十二旋转，没有超凡的耐力与毅力根本不可能完成。
向阳的双眼紧紧盯着舞台上的黑色身影，他知道她办得到，而那抹黑色身影没有辜负大家的期待，她用行动回应了评审们喃喃的猜测，完美的转出第三十二个弗韦泰。
“三十二个。”
评审之一发出了惊叹声。
“也许不只如此。”
另外一人说。
确实，木秀林的目标不只是三十二转，而是超越莱娜尼的三十二转。
“天，三十五个了。”
“那傻瓜，再不停下来，她这辈子搞不好就别想跳舞了。”
向阳皱起眉头，惜才之色聚拢在眉峰。
木秀林仍在旋转，疼痛逐渐远离她的身体，她觉得自己愈来愈轻，她还能转，也继续在转。
“够了，停下来！”
向阳霍然起身，朝舞台上大叫。
但是木秀林浑然不觉，仿佛跳进了另外一个世界，全身轻飘飘，宛若羽毛，在风中不停的盘旋。
“十号，停下来！”
“停下来！”
“天啊，那女孩走火入魔了。”
没人阻止得了她，就像童话里那个穿上红舞鞋就停不下来的女孩，即使音乐停止了，台下在嘶吼，她仍兀自跳着、旋转着。
“木秀林，该死的，你给我停下来。”
时间仿佛静止了，舞台上旋转的人儿也停止了，她抬起苍白的脸，幽恍恍的目光对上向阳焦灼的眼神，下一秒钟，她就像断了线的人偶，砰的一声，那触地声音响得吓人，他想也没想就冲上前，跃上舞台，迅速将她抱离闹烘烘的混乱现场，奔向医院。
“抱歉，我不是故意对你说粗话。”
他望着怀里幽幽转醒的苍白容颜，眼里盛满歉意。
“没关系！”
要不是他刚刚大吼一声该死的，她可能走火入魔，转到鬼门关去了。“我……我的腿……”
她躺在他怀里，苍白的嘴唇逸出痛苦的呢喃，“好像断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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