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前跟我们说过。”
“有吗？”他感觉自己的记忆力像断片了，总是有说过的话想不起来。然而两人自懂事起从未离开过这间地下室，一切信息来源肯定都是他。
苏千妙并不想让他深思这一点，回到先前的话题。
“你能给我们电视吗？”
周士强沉吟，仍是拒绝。
电视太贵，他没钱去买台新的。而且用电视必须配套插座和电线网络线等物，组装起来太麻烦，容易被人发现，不能冒风险。
苏千妙见自己说什么他都不答应，无语道：“那你还让我们提什么要求？”
周士强说：“你们可以要其他方面的东西，好吃的想不想要？新衣服想不想要？我可以给你们买一大罐糖果来，让你们想吃多少吃多少。”
尼尼一听便止不住心动，嘴里开始流口水，往前走了两步。
苏千妙拦住他，冲他摇头。
他咕咚一声咽了口唾沫。
周士强听到声音，诱惑他，“尼尼，我可以给你全世界最好吃的东西，想不想要？”
尼尼把嘴唇舔了又舔，最终还是摇摇头，拉着苏千妙的衣角说：“我听姐姐的。”
周士强的脸色变得阴沉。
苏千妙知道他不想让他们接触到外面的世界，这样事情会失去掌控，甚至还有可能让他们成功逃走。
可是从她自己的角度出发，这个机会是无论如何都要抓住的。
她镇定一下思绪，循循诱导。
“我们只是觉得天天呆在这里太无聊了，我想看书、想写字、想画画……想跟很多很多人说话，你小时候肯定也想的对不对？你要是不给我们，我们会越来越想，永远不会忘记的。”
周士强沉默地看着她，有点后悔当初的决定。
他不该把他们留下来，孩子并没有像他想象中那样，当个乖巧可爱还能排解寂寞的木偶。
他们有自己的想法，有惊人的学习能力，渐渐超出他的掌控，让他感到力不从心。
应不应该答应她的要求？
他一时间无法做出选择。
这时，苏千妙说出她最具分量的理由。
“如果妈妈还在这里，她肯定会给我们的。”
周士强脸色变了，飞快地往水泥地上扫去一眼，呼吸急促。
苏千妙跟着望过去，疑惑地问：
“你为什么老是看那里？难道下面……”
不等她说完，周士强就扑过去捂住她的嘴，语速极快地说：
“我答应你！”
苏千妙睁大眼睛。
他沉声道：“不一定是电视或手机，但是我答应你会让你们接触到新的东西。”
他口中说得新东西是什么？会不会又是糊弄他们？
苏千妙暂时无法得知，不过对于三人之间的关系来讲，这已经是一次难能可贵的让步，于是点了点头。
周士强浅浅的松了口气，后退，习惯性地摸出一根烟。
“还有两个要求。”
苏千妙看着尼尼纤细的胳膊腿，以及一看就气血不足的苍白脸蛋，提议道：
“你要每天都给我们吃饱饭，每顿饭菜里必须有肉，另外一天至少有一个苹果。”
“这么麻烦？”
面对他的不耐烦，苏千妙没有让步，固执地站在那里。
吃饱饭才有逃跑的力气，上辈子尼尼就是因为太虚弱了，才从高处摔下受重伤。
僵持半晌，周士强又做出让步。
“好，我答应你们。”
尼尼站在她身后小声说：“姐姐你真厉害。”
苏千妙不动声色地握了握他的手，准备下一个。
最后一个要求，她希望可以给自己弄到逃跑的工具，比如铁锹什么的。
但是无论她怎么解释，周士强在这方面始终不肯松口，经过反复协商，最后变成了一套纸笔。
纸笔可以用来写字，苏千妙的借口是希望他可以教会他们写自己的名字，其实是希望找到机会递消息出去，求助于外界。
三个要求都商量好了，吃完饭后，周士强照例把饭盒与水桶拿出去。
等他回来时，除了装满干净水的水桶与饭盒，还给他们带来了两样新东西。
一台老旧的笔记本电脑，一套纸笔。
电脑是最普通的黑色商务本，看起来用了很多年，屏幕被磨花了，按键上很多字母都看不清。
纸笔则是一本空白的小本子，与一支黑色签字笔。
周士强关上门，把东西放在桌上，垂着头说：
“晚上我会给你们吃肉，苹果也一起带来。”
尼尼长到这么大，记忆中从来没有见过这些东西，好奇地围过去看。
他小心翼翼地伸出一根食指，在电脑外壳碰了一下，触电似的飞快收回来，看着自己的手指头惊叹。
“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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