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勋心想自己好歹是堂堂一头领,却连一无名小卒许久也不能制服,不免赧颜,气急交加,便一边怒吼,一边手脚并用,逼得甘延寿后退了数步。围观的军卒纷纷叫好。刘相夫微微皱眉,道:“姓……君况,你当真如此无用么?”甘延寿哈哈一笑,“翁主且放宽心。瞧好了。”一脚扫去,泥沙俱起,不待反击,便左脚踢完右脚踢,右脚踢完左脚踢,腿法迅猛,无比凌厉,杜勋的手上、身上、腿上不得不画了好几个脚印。“君况,好样的,你总算没让我失望。”杜勋怒道:“翁主,我知道,先前冲撞了你,是我不对。你要骂要打还是要杀,悉听尊便。可为何非令一无名小卒来羞辱我?士可杀不可辱!”刘相夫揶揄道:“姓杜的,你连我手下的一个无名小卒也打不过,却还在这里大言不惭,说甚‘士可杀不可辱’?充什么英雄好汉呢?也不知光禄大夫看上了你哪点,不仅依旧让你带兵,还对你赞赏有加。哼,我看他不是看走了眼,就是老糊涂了!”
杜勋听了,更是暴怒,青筋全出,面目可怖,也不管身上是否中招,一个劲儿的往前冲,看起来似已不顾生死了,纵是如此,却依旧制服不了对方,不由得焦躁地发出一声怒吼。甘延寿敬他是条好汉,又想他是朝廷的人,官虽小但毕竟军职在身,若不慎伤了他那就是有罪了,是以不再进攻,只是一味防守。刘相夫看得火起,责道:“姓甘的,你怕什么?有我做你后盾呢。”甘延寿还未回复,杜勋已又是一声怒吼,叫道:“小子,既然翁主给你撑腰,那你有什么本事就尽管使出来吧。我可不怕你!”又扑了上来,一副拼命的架势。
王诗瑶黛眉微蹙,劝道:“都别闹了。”这声音与平时尖尖的、别扭的声音不同,竟柔如莺鹊之音,妩媚而动听。众人顿时一愣,甘延寿和杜勋也暂停了一下,齐刷刷地看了过来。王诗瑶自知有异,坦然一笑,以作掩饰,又粗声粗气道:“两位以和为贵吧,伤了谁可都不好。”二人却是一个要打,一个要防,都不肯先行退出,如同两块粘在一起的软糖,要分开还真不容易呢。
王诗瑶看向刘相夫。刘相夫先是装作没看见,后见目光不离不弃,只得开口道:“文君,你的心就是太好。”王诗瑶笑道:“姐姐,出门在外,不比家里。得饶人处且饶人。”“就你理多。”刘相夫正欲喝止,突然,远远地传来了马蹄声。争斗的两人也被惊动了,心里俱想:“以方向来判断,那人必是从京师来的。驱驰如此之急,莫非有何特别紧急的事么?”不约而同地后退一步,罢了争执,各自也爬上鞠场的围墙,向远处望去。
刘相夫越看越觉得不对劲,蹙眉道:“文君,此人骑着快马,奔驰于如此崎岖不平的路上,却如履平地,可知必是羽林军中的飞骑。然而,这人行色匆匆,全身缟素,却不知是何道理?”王诗瑶忧道:“京中必有大事发生了。”一听这话,刘相夫急忙跳下围墙,迎跑上去;众人跟了过去,护在左右。
马蹄声渐渐近了,来人识得刘相夫,忙下马见礼。刘相夫还礼道:“你驱奔如此之急,却不知所为何事?”“唉!”来人叹了一口气,“我身着素服,难道翁主还猜不出么?”“啊!”刘相夫一阵目眩,“皇帝……”来人点了点头,郑重道:“启禀翁主:天子驾崩了。”一言既出,人人皆惊。
刘相夫目光呆滞,愣了半晌,身子一晃,几欲歪倒,王诗瑶忙扶住了她。一行清泪,顺着刘相夫的脸颊,顺流下来,只听得她叹道:“去年的这个时候,皇帝哥哥还生龙活虎的呢,怎么今年就……”不忍再说,呜咽出声。旁人也哀伤不已。王诗瑶看着那人道:“你急急来此,想来必有重要的任务吧?”“正是!时下大司马大将军(霍光)主理朝政,担忧匈奴趁我朝暂时无主之机,前来寻衅滋事,因而特意命我等前往各边郡传令:一来命太守以下的吏民身着白衣为陛下戴孝,二来命各边郡太守务必恪尽职守,守好边关。”说着那人看向杜勋,从身上掏出一个密封好的牛皮包,又道:“看足下的装束,定是悬泉置的置吏吧。既如此,那咱们就在这里交接吧。”便将牛皮包递给了他。杜勋问道:“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那人歇了口气,道:“这里面有两份文档:一封是公函,请速速交予敦煌太守;另一封是大司马大将军写给光禄大夫的私信。”杜勋见他疲惫,让一人服侍他在此少歇,然后领着其他部属飞奔进了悬泉置……
那人收了回执,坐在地上,享用了一些杜勋令人送过来的饮食,便摇摇晃晃地起了身,朝一旁呆呆的刘相夫施礼道:“翁主,请保重。某回去复命了。”便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刘相夫看着那一溜烟尘,叹息道:“皇帝哥哥今年才二十一岁呢,正是年轻有为的时候,想不到……唉,惜不永年!陛下这一去,朝廷就顾不上别的了,出兵援救我的姑姑——解忧公主一事,怕是只能议而不决了。”不禁又叹息数声,哀道:“这事儿可如何是好?”近旁的王诗瑶和甘延寿只能你看我,我瞧你,皆不能答。刘相夫又道:“文君,今天是什么日子?”“姐姐,今天乃是元平元年夏四月癸未日。”说着王诗瑶也看向了遥远的乌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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