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待会儿我来写条子,你们每人都有赏钱拿,至于那些匠人也是一样的。”
三个人这时候都有了喜色,包括向来不怎么笑的苗修远。毕竟谁不爱钱呢,况且祯娘出名的大方——也不只是钱财,还有祯娘难得的赞许,这也是欣喜的原因之一罢。
就是如此三人也不忘要谦逊几句,最机灵的刘文惠就道:“这本就不是咱们的功劳,就连那些匠人们也只能算一少半,最大的功劳应该是大小姐才是!大小姐都说了要用清漆混着颜料。咱们只要试出最适宜的颜料,又让清漆里头树脂用的更多罢了,这有什么难的?全是力气活,并不用动脑子。”
话是这样说,事情还是比他说的难很多的,一样一样颜料试去还能说是力气活儿,可是得出新清漆的配方就不是那样容易的了。可不能就是树脂多些,这树脂多了,许多清漆方子上其他的原料也是要变的,不然可出不来如今的样子。这可是苦恼了匠人许久,还是三人愿意许钱,又有运气好,这才琢磨出了恰好的新方子。
祯娘听过后眼里含了一丝笑意,她自然也爱听好听话。况且她年纪还小,就是再老成聪慧也受不住人家真心吹捧呀。她故意不去回应这话,只是如常一般道:“这东西这样子已经差不多了,但是也不能就这样不管,还要督促匠人们继续精进。反正还要准备一些时日的,东西是难道还怕太好了么!”
说完这些,三个人又继续论起这指甲油买卖该怎么做。整个是要按着几步来的,原先就定好了,如今又再说一遍,既是大家继续通气的意思,也是有什么改进的地方,大家又过一遍。
这过流程的活儿是由三个活计里的大哥宋熙春来主持,他既没有苗修远那样寡言,也没有刘文惠那样话多,又是老成持重的,很是合适。
这时候他手上拿着一个册子,轻轻咳了咳道:“第一个咱们要给这指甲油办作坊,这个是和原来火柴生意一般的。第二个就是要办一家专门卖这指甲油的铺子,这既是打响名气,又是在客人心里显得咱们是好东西。”
像火柴一般就是便宜用的自然可以省了这个,但是指甲油却是让有钱的女子来买的,就要注重一些了。光有个名字,却连一家铺子都没有的,在人家眼里可不是显得差着档次。
其他人对这两步都没甚话说,宋熙春就继续道:“接着咱们就是打响名声,既可以做纸单子广而告之,也可以开业那日做出大的声势,也可以去给红姐儿钱财让她们用咱们的东西,也可以请路歧人唱卖。法子有许多,都是如今惯用的,倒是不用太费脑子。”
本朝商业早先并不兴盛,特别是立国之初。这既是因为连年战乱民生凋敝,也是因为□□皇帝厌恶浮华。但是武宗皇帝之后就大不相同了,商业大兴,伴随而来的是商业手段的不同。既有唐宋时候就有的老法子如今‘复兴’,也有当代人想出的新风尚,不可谓不多。
“等到名气起来了就只管去联系百货铺子、脂粉铺子,咱们就把咱家的指甲油快快堆满各家铺子,最快铺开。因此让些利出去也是无妨的,只求最多出货——因此不要像之前做火柴作坊那样保守,指甲油的作坊可以做的大些,前头多多存货。”
许多这时候做生意的只想着一样东西能一个能卖的贵些就好了,能多多赚钱么。却不想卖的多了,就是每个价钱不高,利润也是极其丰厚的。或者有些人想到了,却碍于本钱、碍于害怕风险,宁愿不做大。
这是祯娘第二回亲自上手生意了,家里有事现银多多,这个生意就是九牛一毛,因此做的格外大胆。
一时之间陆陆续续把事情说完,或者觉得有改进的都商量着改进,当场一起思索互相启发,倒是比自己一个人闷头做好得多快得多。
等到事情毕了,三个伙计收拾东西要告辞。祯娘才像是想起什么,叫住他们道:“我们似乎还没给咱们的指甲油取个名字,这可不好,将来显不出了。现在就是脂粉铺子,样样粉儿膏子的不都是有好名字。”
三人虽然都是男子,男子大都不在意这些东西姓甚名谁。但是作为一个生意人,事情就不能这样看了,他们要用客人的眼光看。指甲油的客人都是女子,女子自然在意是不是有个好名字,因此立刻赞同。
祯娘得了赞同,来回走了几步,似乎在思索什么。定下身来才道:“我只想到一个‘国色’,本来咱们的指甲油不就是各样颜色多么。还不只是这指甲油的名字,各样颜色也可以有说法,譬如放入金粉的和放入银粉的可以配成一套,就叫做‘金粉银楼’。白色的就叫‘国色不染尘’,青碧色就可以叫‘烟雨’......总之是各有说法的。”
祯娘说着自己倒是入迷了,道:“你们先回去,整理出已经能够制成哪些颜色的了,把颜色单子开出来。我来翻书用典,看看能又出哪些好名字。”
三人立刻有松了一口气之感,虽然他们觉得大小姐这主意很好,只怕那些闺阁小姐都会十分喜欢。但是让他们三个不大读书的,至少不大读诗词歌赋、四书五经的来给取出那些名字,也是为难了。
这件事就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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