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看，我也是没出息，居然气得直哭，他就恬不知耻地笑。初中的时候，他学习差，早上一到班级第一句话肯定是：作业借我抄抄。那时候青春期我脸上长了好多痘痘，隔壁班男生就笑话我，他知道了，就把那男生打了，他自己脸上也挂了彩。不仅受了学校处分，回家还挨了训。第二天见他嘴角还有些发青，我心里很过意不去，见到他也笑不出来。他就很不耐烦，说我本来就难看，哭丧着脸更难看。高中军训刚结束，他来我们学校玩，黑得跟煤球一样。说来也奇怪，男生们仿佛天生见一面抽支烟甚至打一架都能成为哥们，他就带着我们学校的校霸来看我，当时我正趴在桌上睡觉，被叫起来的时候还有些蒙，出门他一看我就笑了，问我是不是又睡觉了，我说没有，他就伸出手，手指在我脸上抚过，现在我还记得那感觉，冰冰凉凉的。他说，这儿还有印儿呢。我们班后门门口围了好多人，我特不好意思，把他手拍下去了。他就笑着指着我跟旁边人说：特蠢，帮哥们罩着点。”
“说实话，熙熙，那时候我一直以为我俩之间只差一层窗户纸，我就想着，等我上了大学，这层窗户纸，我来揭。直到有一天在商场，看他牵着一位女孩儿的手。他还看见我了，给我介绍，我是硬撑着挤出来笑和他们说的话，其实我那时候，腿软得不行，都站不稳。我第一次知道原来吃东西真的可以没有味道，眼睛盯着黑板却完全听不见老师在说什么，一颗心空落落的，整天失魂落魄的，老师找了我谈了好几次。可我就是没出息，就是没办法不想他。”
“那时候我就在想，他已经有女朋友了，我是不会在他们中间插一脚的。我做不了他女友，也做不到默默喜欢他无怨无悔，那时候的我，还真有那么一点‘君若无情我便休’的决绝。既然我什么都做不了，我就努力去接受，接受他有女友的现实，接受我们还是朋友关系。我就告诉自己，其实我什么都没有失去啊，我失去的其实都是我自己幻想出来的，我们俩还跟以前一样啊，什么都没有变的。既然什么都没有变，我为什么要难过？突然有一天，我吃东西就有味道了，打了三个菜，吃光光。那一瞬间，我就知道我又活啦。”
张熙和听得入了神：“那现在呢？”
徐妙妙轻描淡写道：“现在啊……现在我们还是朋友，他女友已经换了好几任了。就算，现在有机会在一起，我也是不会接受的。就那次为他难受过后，我感觉有些什么东西就变了。其实我挺庆幸我俩没在一起的，在一起的话没准儿我俩现在已经陌路。我那时候是真喜欢他啊，要是分了我肯定更受不住。如果没分……你知道吗熙和，我姐姐和姐夫大学在一起，模范情侣，毕业就结婚，多少人羡慕啊。可他们现在，柴米油盐，陷于生活琐事，什么婆媳啊，财产啊，孩子啊，啊呀真是。如果我和他以后是那个样子，我感觉多少爱意都能被磨光，一想都觉得可怕。”
“所以我安慰到你了吗？你这比我可好太多，我听你也就说话声有点沮丧，我当时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行啦我冒着起痱子的风险抱抱你。放弃他，人生广阔。”
张熙和点头，自我催眠：“是的，外面不仅有树，还有森林。”
“就是，一个男生算啥，以后你能遇见更多的好的，都在前面排队等着你呢。这都不是事儿，等咱们一回学校一忙起来，还男神呢，亲妈我都不记得了。”
说到这儿，徐妙妙突然发现自己说了这么多，连张熙和喜欢的是谁都不知道。
“对了，说了这么半天，你是喜欢谁啊？”
“雍容。”
“雍容啊，不就雍容吗，有什么……不是，你说谁？？？？？”
“我实习公司的老板……自迩的雍容。”
徐妙妙：“…………”
徐妙妙：“乖，别难过了，想想都觉得他触不可及啊。怎么说呢，他与咱们，不是距离上的问题，是高度上的问题。想想我都绝望了……你毕业没打算签这家吧？”
“不签了……”
“不签就对了，近在眼前还得不到，我的天呐。要是没女友还可以抱那么一丢丢的希望，偏偏人家还有。”
……
挂断电话后，张熙和鞋也没脱，腿再在床沿荡着，趴在床上看呆呆地看窗外，即便是全景的窗子，还是把室外闪着星光的深蓝天幕框了起来，像是个无法挣脱的美丽牢笼。
……
张熙和是被手机闹铃叫醒的。
她身上还穿着昨天出门穿的衣服，被子也没盖，横在床上，姿势也不是很舒服。
她回身取手机的时候，胳膊一舒展，酸疼。
张熙和撑着起了床，洗漱的时候，看着镜中的自己，一脸难掩的疲倦。
她稍稍补了个妆，看着气色好了一些，这才拿着东西往二楼交易区走。
刚下到二层，小邢迎面走了过来，看到张熙和，赶忙叫住了她。
“你有个快件，去签一下吧，我这刚想上去叫你。”
“噢噢好的。”
张熙和道了谢往一楼走，路过餐厅的时候，就听江阳说着：“雍容呢，怎么没看着他？”
里面传出boss的声音：“没回来。”
江阳：“昨晚上没回来？去哪儿了啊？”
boss：“你说呢？”
江阳有一小会儿没说话，而后恍然道：“啊，你看我这记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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