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小声的议论说:“墨大夫带的那姑娘是他的女儿吗?真是个漂亮的丫头,不过观审不是不能带陪人吗?怎么墨大夫能带女儿进去啊!”
“你们不知道,听说墨大夫最近帮元大人治好了他家那个病秧子儿子,这是元大人给墨大夫面子呢!”
“哦,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墨若璧护着女儿进了县衙内,已有几位观审的乡绅名士在公堂旁侧安置好的座椅上就座,看见墨若璧进来便互相打了招呼,众人对墨池不免多看了两眼,大约都不明白一个小姑娘怎么也能进公堂内观审。
不过众人隐约也听说了元小公子近日身子大好的事情,便都默认了元县令是给墨大夫面子,允许他带着女儿一同观审的说法。
可能考虑到墨池是女子,墨若璧与墨池的座位安排在第二排并不显眼的位置。墨池坐下后看了一眼自己左侧空着的位置,那张座椅上未写名姓。她微微一笑,心中了然。果然,不多一会儿,元誉从后衙悄悄的饶了过来,他安静的坐下后对墨池羞涩一笑,墨池也微笑点头算是见了礼。
“升堂——噢——”随着衙役整齐划一的声音响起,刚才还交头接耳的众人马上正身端坐。公堂瞬间变得庄严肃穆。
头顶着“明镜高悬”匾额的元县令端坐在公案之后,下首两侧是正襟危坐的县丞和主薄。如狼似虎的衙役分列两班,随着惊堂木一声脆响,元县令稳声道:“带嫌犯赵云忙上堂!”
众人忙看向堂下,只见一个灰白头发的老翁脚步蹒跚的被两个衙役带上堂来。
墨池凝目一看,正是任水河边的赵姓老艄公,大半月不见,老艄公已没有了那日所见憨厚健壮的形象。
现在跪在公案右边被告石上的老艄公神色颓然,头发已全部花白。但偶尔抬起的双眼中透出的狠劲儿让墨池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战。
墨若璧伸手搂住女儿,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元誉抬了抬右手,又迅速的放下了。
“堂下人报上名姓。”元县令一拍惊堂木,大声喝道。
老翁抬头看一眼堂上的元县令,又扭头看看两侧坐着的十数个观审人,眼光在墨池的脸上停留了片刻。
墨池刚才被老翁的眼神吓了一跳,很为自己的反应汗颜。
此时她已经镇定下来,也迎着老翁凌厉的目光看过去,老翁与她对视片刻,嘴角竟好似扯出了一个微笑。
他转过头去看向堂上答道:“小人赵云忙,汉中人氏,居住在宜阳县瓦房村,平日里以捕鱼摆渡为生,家中只有小人与老婆子二人。小人冤枉!”
元县令冷哼一声:“堂下人回答的倒是详细,你且听来,本官问什么你答什么,不可多言,也不可妄语,不得藐视公堂,不得咆哮公堂,违者二十大板,再违四十大板,你可听清了。”
“小人听清了。”
“九月二十七日,我县衙役在你家中院子挖出尸骨若干,经由仵作察验,尸骨共二十一具,你可知罪!”
“二十一具啊,不是只失踪了七八个年轻人吗?”
“不是七个,是十几个,但也不是二十一具啊!”
“不是说杀了一两百人吗?老天爷啊,二十一个人也够多了,这老头儿太丧心病狂了。”
公堂内的观审及小部门能进得县衙内在堂下听审的百姓发出了小声的惊叹,一时间公堂内嗡嗡声不断。
墨池与父亲对视一眼,他们也很惊讶。元誉看看墨池,却发现她并未看过来,他有些失望的叹口气,又看向堂上跪着的老翁。
“安静,不得在公堂内大声喧哗,升堂期间不得窃窃私语,违者请出堂下。”
公堂内顿时安静下来。
老翁伏地对着元县令磕了个头,颤声辩道:“小人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啊,小人与老婆子十几年前搬来宜阳,当时那院子是村长帮忙张罗买下的,小人与老婆子年迈,怎么能有力气杀死二十几个人、还埋了骨头在院子里。小人冤枉啊,那日老爷们挖出那许多尸骨,小人也是吓得腿软,这十几年小人夫妻二人竟然每日和尸骨同住一院,小人冤枉啊!”
☆、第十七章 疲于应付
元县令又传唤了瓦房村的村长,村长姓李名力,是一个七十多岁面目黝黑的精瘦老人,他证实赵云忙夫妇的确是十四年前搬来的瓦房村,房子过户也是他做的中间人,之前院子的主人姓王,是个傻子,老伴儿去世后蒲城的女儿接走了他,也是那王家女儿做主卖的院子。
听完李村长的证词,元县令侧身与县丞和主薄低语几句,又问赵云忙:“赵云忙,本官问你,你夫妻二人十四年前因何故搬来宜阳?
老艄公答:“回大人,十四年前因独生女儿身故,外孙又失踪,老婆子终日痛哭,甚至神志都有些不太清楚,小人不想在家乡终日触情生悲,想着换个环境老婆子精神头能好一些,因此便带着老婆子来了宜阳。”
听到这儿人群里有人轻轻的叹息,大约觉得老艄公也是个可怜人,女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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