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元誉的大姐元枚。
墨池在元夫人另一边下首的交椅上坐好,元夫人便东拉西扯的问了她几个关于药理的问题,却不提叫她来所为何事,墨池心内虽奇怪,也礼貌的一一做了回答。
元夫人和墨池有问有答,元枚在一边大大方方毫无掩饰的对墨池好一番打量琢磨。一边打量一边暗叹,
‘这小姑娘好淡定的性子,不管娘娘问什么都答得不紧不慢,举止间也是从容有度。对我的打量毫无在意,竟一点儿尴尬不安也不曾有。’
墨池感觉到元枚打量的目光,她心内虽然疑惑,却也没好多问。
正说话间,丫鬟进来禀报,说四公子在外间等候,要给元夫人请安。
元夫人无奈的看了元枚一眼,元枚心里暗笑,这个弟弟太沉不住气了,他昨日受了寒略有些不适,娘才吩咐过这几日让他好好休息。
因此今晨他便没来娘这里请安。这会儿估计听下人说墨池来了,便又巴巴的跑了过来。
看起来在三弟心中,墨池的地位并不像母亲说的‘只是动了些懵懂的心思’那样简单。
墨池听见元誉来了,心里暗自叫好,她正盘算着找个借口见见元誉。
关于老艄公的事情她与父亲商量后决定通过其他人给元县令一些提醒,这提醒要自然而然,不能太突兀刻意,又需要点到即止。
元夫人过于老道,墨若碧怕墨池应对起来会露出破绽。下人也不合适。元瑶对墨池敌意颇深,自然也不可能。墨若璧认为元誉天性纯良,这个提醒的人选非元誉莫属。
☆、第二十九章 公子元誉
元枚给了元夫人一个安定的眼神,便让丫鬟请元誉进了内室。
元誉因受了寒,脸色有些苍白,进门后坐在了元枚的下首,他匆匆的看了一眼墨池便低下头,一副心虚紧张的样子。看的元夫人眉头微皱,心里对这个儿子的单纯羞涩很是无奈。
元枚三年前嫁给了国子学李博士的嫡三子李宇宁。
据说当年李宇宁来宜阳游玩,与元枚一见钟情。但两家门第却不般配。
后来李宇宁颇费了一番周折才顺利的把元枚娶进了长安。
本来夫妻恩爱,却不想为了子嗣,李家的老祖宗硬是逼着李宇宁娶个平妻,只因为李家祖训,长子只能为嫡系。
前几日她因为夫家的荒唐行径一气之下回了娘家,没想到恩爱几年的夫婿数日来竟口讯也未见一个。
她是个乐观直爽的女子,伤心难过后倒也想明白了,与其委委屈屈的过日子,不如来个长痛不如短痛,他若无情她便休,大不了随着两个弟弟去行商,反正女子行商的例子大陈朝也是有的。
正巧母亲跟她诉苦,说发现三弟看上了墨家小姐。
母亲觉得墨家小姐跟父亲行医,整日抛头露面的配不上自己的儿子,又担心三弟与墨家小姐相处久了会一门心思的陷了下去。
母亲又指着墨池帮助调理三弟的身子,因此近日里颇有些左右为难。
是她一番劝慰,说先了解了解墨家小姐的人品再做打算。
于是就有了今日的相看。
今日一见之下,觉得按照母亲对元誉未来妻子的要求标准,墨池实际上是再合适不过的人选。
母亲重貌,墨家小姐娇俏可人,等过几年再长开些,以她的容貌,只怕送进宫里也是冒尖的。
母亲不喜对方家世强过自家,怕三弟以后受委屈。而墨家小姐教养极好,家中门第也不高。
元枚认为还有一点很重要,墨家小姐是个大夫,三弟身子自小羸弱,有个作大夫的妻子在身边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她又看看三弟的样子,便一心想要成全元誉与墨池二人。
元枚见弟弟低头不语,连跟母亲请安也忘记了,便笑着说道:“墨小姐,前日晚间我三弟想是在花园里待久了些受了凉,昨日到现在身子一直不适,要不你给把把脉,看看这两日的饮食需注意些什么?”
墨池也发现元誉有些紧张,却并未往自己身上联想,横竖与她无关,她也未多想,听了元枚的话,便说道:
“理应如此,只是小女来时不知四公子身子不适,今日也不是调理药膳的日子,因此来时并未带药箱。
若四公子受了寒气,用金针刺血可缓解邪气入侵。而且若论诊脉针灸,自然是父亲更精准熟练,不如府上派一顶软轿带着四公子到医诊去,让父亲把一把四公子的脉更好些。”
元誉想说他那里也有一套金针,又觉得如此说显得太突兀,似乎目的性太强,便张了张口后又闭口不言。
元夫人觉的墨池说的很有道理,正准备叫下人备轿,元枚却及时的开了口。
“那样多麻烦啊,三弟今日身子弱,来回颠簸的对他的身子也不利,誉儿,姐姐记得你的院子里也备有金针吧!不如让墨小姐直接去你院子为你诊脉啊!”
元夫人准备再开口,若论针灸,自然是墨大夫才稳妥。但看看元枚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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