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厂会客厅内,李公公一脸倨傲的坐在主位上,在他下首的椅子上面,坐着一个相貌威严,年约五十的男子,此人正是锦衣卫左镇抚使毛临风,从四品官衔,在毛临风身后,站着六名身穿飞鱼服的锦衣卫。
毛临风平日里极看不上那些东厂的太监,每次提到他们的时候,总是以阉狗相称,因此,看到李公公脸上那副傲慢的表情,他忍不住哼了一声:
“李公公,刚刚你们东厂抓人的时候,把我们的人给抓来了,在下奉锦衣卫指挥使牟斌之命,来此接回我们的两个属下,还望公公行个便利。”
“你们的人?”李公公捏着兰花指,笑吟吟的看着毛临风:“据咱家所知,这两人乃是看守义庄的仵作,平日负责验尸解剖,隶属于当地县衙的刑捕房管辖,请问,他们什么时候成了锦衣卫的人?”
“无可奉告,本官奉命提人,希望李公公予以配合,如果李公公不愿放人,那本官只得自己动手了。”
“毛临风,你一个小小的锦衣卫镇抚使,居然敢跟咱家这么说话,哼……你好大的胆子,别人忌惮你们锦衣卫,但是咱家不怕,想要人,可以,让牟斌亲自找咱家来要。”
听到李公公这番话,毛临风随即脸色一变,冷冷笑道:“你一个小小的司礼监副总管,充其量也就是正五品品秩,本官来这里找你,已然是看的起你了,想要见指挥使大人,你这阉狗也配?”
骂了一句,毛临风一摆手:“把人带走。”
“我看谁敢?来呀,把这几个嚣张跋扈的锦衣卫抓起来,回头让牟斌来此领人。”
见毛临风居然敢在东厂的地盘上抢人,李公公又气又怒,随即下令扣人。
可他没有想到,毛临风事先有所准备,客厅里虽然没有几个人,但是外面却准备了两百名锦衣卫。
随着毛临风一声令下,外面那些锦衣卫在两名百户的带领下,齐刷刷的冲进屋内,制住里面的太监后,把刘贤和老谭带了出去,临走时,毛临风忍不住朝李公公身上吐了口唾液,骂了句“阉狗,”骂完,才领着手下大摇大摆的离开东厂。
看到锦衣卫竟然从自己的地盘上把人给抢走了,李公公羞怒交加,他用拂尘把身边的几个小太监抽打了一遍,然后气急败坏的骂道:“一群废物,居然连几个锦衣卫都挡不住。”
骂完面前的太监,李公公转身望着门外,看着锦衣卫尚未离去的队伍,他咬牙切齿道:“毛、临、风,咱家要是不把你给活剐了,此生枉为人,立刻飞鸽传信,将此事奏于厂公,请他老人家示下。”
……
押解刘贤二人回锦衣卫驻地的途中,毛临风一边骑马,一边打量着两人,当他看到刘贤和老谭诡异夸张的造型后,声音冰冷的问:“之前白千峰总旗去义庄内公干时,你二人是否混迹在那堆尸体之中?”
“这……”
刘贤和老谭对视了一眼,略一沉吟,他点了点头:“当时……我们俩确实躲在那堆尸体里,不过,我们不是故意的,而是听到外面有脚步声,心中害怕,所以才躲在尸体里面的。
您老也知道义庄那种地方不干净,深更半夜的经常闹古怪,我们二人的胆子全都很小,受不了那种惊吓,听到个风吹草动的就赶紧躲起来,这都是多年落下的病根了。”
“胆子小?哼……胆子小的人敢往尸体堆里藏?你们这两个胆子小的人,把我们一名胆子大的锦衣卫吓成神经衰弱了,我看,你们的胆子一点都不小啊。”
说到这儿,毛临风冷冷瞥了刘贤一眼:“照你刚才的说法,当时廖总旗在屋里检查尸体时,你们二人全都在场喽,这也就是说,你们二人听到了一些不该听的话,对吗?”
“不对,我们二人什么都没听见,真的,真是什么都没听见。”
看着毛临风脸上狠辣的表情,刘贤的额头上顿时冷汗直冒,他感觉对方有杀人灭口的意思,所以急忙大声解释,老谭也察觉不对劲了,同样表情真诚的解释,称自己二人没有听到任何不该听的话。
对于两人的辩解,毛临风根本无动于衷,他挥手招来一名属下:“把这二人的舌头割掉,两只手臂砍掉,让他们口不能言,手不能写,到时候,就算东厂的那些阉狗把他们要回去,也没有什么价值了。”
一听这话,刘贤心中顿时惊恐不已,他以前虽然听说过锦衣卫心狠手辣,可是他没想到居然毒辣到这个份上,连过堂审讯都不审,直接就动手用刑,而且还是酷刑。
毛临风下完命令,几名锦衣卫一纵身便从马背上跳了下去,然后抓住刘贤和老谭的身子,使劲一拽,将二人从马背上拽到了地下,看着两人被摔的呲牙咧嘴,那些锦衣卫脸上哈哈大笑了起来。
从地上爬起,老谭见对面有两名锦衣卫抽出腰间的绣春刀,正一脸戏谑的朝刘贤那边走去,一名锦衣卫把刘贤摁在地上,用手扣开他的嘴,使他的牙齿和舌头全都露出。
看到这儿,老谭顾不得身上的疼痛,急忙下跪哀求:“军爷饶命,军爷饶命啊,他还是个孩子,什么都不懂,求军爷放过他吧。”
“想让爷放过他?好啊?老家伙,你给爷们儿学个狗叫,我就考虑一下。”其中一名提刀的锦衣卫笑嘻嘻道。
“谢谢军爷开恩,谢谢军爷开恩。”老谭一脸惊喜的道了两声谢,扭头看了看一旁的刘贤,然后他转过头去,趴在地上开始学狗叫:“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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