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楣怀孕后对性这件事完全没了兴趣，彬也觉得正常，他以为是怀孕之后造成的不方便和反感，也很自然地认为生了孩子之后她就会恢复。近来他也看了不少有关生理方面的书，书上有不少例子说女人生育后反倒会改善性方面的yu望和感觉，但是彬没想到的是，伊楣自从看到狗的交配就对性产生了厌恶，当然伊楣自己也还没认真去想过这个问题，只是觉得不喜欢。很快就年底了，伊楣诧异地发现怀孕后自己变得不怕冷了，加上临近产期，她不再像以往的冬天那么委顿，反倒兴高采烈得很。
春节放假的时候伊楣和彬回到机关大院，两家父母都相当热情，彬的母亲还特意带伊楣去看为她准备的房间，说月子一定要在家里过，不能回娘家去，还说反正娘家也近，几步路的事，伊楣的母亲也可以过来帮着照顾。伊楣还没想到那么远，听了婆婆的话，又见婆婆准备得很充分也就没反对，伊楣的母亲见亲家母这么周到，也觉得欣慰，两个老太太凑在一起聊的就是即将降生的孙子了。
伊楣去医院检查向来都是只问健康与否，从来没去想过孩子的性别，倒是婆婆说一直想要个女孩子，希望伊楣能给她生个乖巧的孙女。还说前面谁谁谁家的孙女又会跳巴蕾，又会弹钢琴，打扮得也跟小公主似的，人见人爱，说着说着就流露出无比羡慕的神色。伊楣的母亲开始还在为生男生女担心，听了亲家母的话也放心了。
伊楣问母亲希望孙子是男孩还是女孩，她母亲只说：“只要你们母子平安就好，男孩女孩都是我孙子。”
伊楣笑嘻嘻地跟彬说：“你看看，自己的妈就是不一样吧？”
彬嘿嘿地笑，说：“我也希望你们母子平安啊。”
孩子的性别开始成了伊楣和彬讨论的话题，彬说希望是个女孩子，还说他喜欢小女孩。伊楣只是笑，她知道彬说的是实话，彬对小孩子特别好，厂里工人的孩子在路上遇到他也喜欢叫他还跟他玩，但是伊楣觉得彬之所以喜欢女孩子是因为小女孩乖巧漂亮，跟玩具似的，不比男孩子，男孩子顽皮起来相当讨人厌。而且城市里很多男人都喜欢女儿。
伊楣原来也很想要个女儿，还幻想着要是真是个丫头就要如何把她打扮得漂亮伶俐，但是怀孕之后她改变了这个想法，她说她只希望是个男孩子。
伊楣想要男孩子的理由在彬听来多少都有点赌气，她说因为不想生个女孩子来将来也吃苦。彬问她为什么女孩子就吃苦了，伊楣说：“一个女孩子以后再会读书，哪怕读到博士呢，一结婚还不是要下厨房做家务，给人家当保姆？再说还要怀孕生孩子，我自己受够了，不希望再生个丫头来受苦。”
彬听了不以为然地笑笑，还是一门心思地想要个女儿。同时他也觉得前段时间有点对不起伊楣，因此很是小心小意地给她陪不是，还保证又保证地说以后一定要改。尽管伊楣不喜欢听这些表皮的好话，也觉得彬的自我检讨没说到根子上，但是还是觉得彬能这样已经很不容易了，也就忘了先前的不快。
春节假期最后一天，彬陪着伊楣上街去买婴儿床，挑了多半天才终于选中一款既漂亮又适用的，等他们回到家，家里多了个人，伊楣认得，是彬那个改嫁了的婶婶，也就是阿利的母亲。伊楣看见她的时候心里一沉，还是过去招呼了一声。彬还是叫她婶婶。
伊楣注意到婶婶脸上有点尴尬，同时公婆的神色也不够自然。伊楣他们回来后，婶婶就很热情地问长问短，还说自己来的匆忙，没给伊楣准备小孩子的东西，伊楣倒还没说什么，就看见婆婆偷偷地在撇嘴。
伊楣也感觉婶婶来的目的不是拜年，以往她也只是打发阿利来拜年。伊楣想她可能是为别的事，当着自己不好说，就借口饿了，去厨房找东西吃。婆婆也跟了进来，动手给伊楣煮鸡蛋。
婆婆偷偷说：“阿利跑了。”
“啊？”伊楣吓了一跳。阿利又不是小孩子，成年人出门也算不上离家出走，她很奇怪婆婆怎么用了跑这个字。
“你不知道吧？阿利跟那个女人私奔了。”
“什么？”伊楣叫起来。
“你小声点。”婆婆说：“走了大半个月了。现在人家的男人上门来要人呢。”
伊楣这才想起那家茶馆确实关了段时间了，连忙问：“去哪了？”
“听说去新疆了。”
“跑这么远？”伊楣吃了一惊，又担心地问：“那别人找去了？”
“没有。”婆婆说：“那女人没跟家里人去哪了，带了点钱就跟阿利走了，听说没孩子？”
“是，好象是没孩子。”
“难怪走得这么丢丢心心的。”
“干吗不离婚啊？”伊楣说。
“离婚？那也得她男人同意啊。谁知道呢？”婆婆叹息了一声：“我就说过她一改嫁孩子就没得好，她现在那个男的比起你二叔来差远了，自己都顾不过来，谁还帮你管孩子呀？”
伊楣想了会才明白婆婆在说婶婶，也不好插话，端了蛋来吃。
晚上彬就证实了婆婆的话，而且彬还知道的更多。阿利是二十多天前偷偷回到镇上，也不知道怎么说动了那个女人，两个人当天就打车进了城，第二天一早就上了去北京的火车，在北京呆了几天又去了新疆，如今弄得身上没钱了才打电话告诉他妈，要他妈寄钱去。婶婶改了嫁之后对这个儿子管得倒三不着两，又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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