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桐得了黑狗钉,赶紧收入五阴袋,心中不禁暗暗窃喜,心想:“看来这一回师父果然是舍了老本,连这枚黑狗钉都交到了我的手里。”
其实张桐得了甄远道的传授,早就晓得黑狗钉这门法术,乃是取那经年老狗的血气,于玄阴寒铁炼成一枚铁钉,再用真气温养,直至生出灵性,便可随心所欲,隔空杀人,比之飞剑,亦是不差多少。
只不过黑狗钉每次使用之后,必须用黑狗血重新祭练,而且不如飞剑,能够驾驭飞行,因此虽然威力不小,却也只能算作下乘。
但是对张桐来说,除了一条五阴袋,再也没有其他拿得出手的法宝。上一次击杀刘子玉,虽得了一片玉符和一只金玲,可他不知御使之法,一时之间也不能使用,此番得了这枚黑狗钉更显得弥足珍贵。
而且张桐了解甄远道的脾气,虽然嘴上说是暂借给他使用,但是这次若能够夺得飞剑,心情大好之余必定不会再收回这枚黑狗钉。
张桐赶紧脸色一整,肃然道:“师父放心,弟子必定见机行事,不会误了师父大事!”
甄远道点了点头道:“你先带黑狗钉去附近埋伏,注意尽量别让刘天威发现,防他瞧出不妙,事先有了戒备。我这就触动下面的九子母阴魂阵将他引来此地。”
其实刚才,张桐看甄远道布起‘四箭阴杀阵’就觉心中发寒,正愁没有借口躲避出去,听得甄远道的命令,正好中他下怀,急忙应了一声,转身出了屋外。
张桐离开那座小楼,四下寻了一处茂密的树丛藏身进去,才觉得稍微松了一口气。他深知那四箭阴杀阵乃是禾山道有数的厉害法术,万一陷在阵中被那万千阴魂缠住,就算侥幸不死,也得褪一层皮。
与此同时,甄远道自忖万无一失,不禁向那刘天威闭关的方向遥望一眼,脸上露出一丝古怪表情,似乎有些不忍,却只一闪而逝,继而神色愈发坚定,再次下到那间密室之内。
紧跟着,就从下面传出一声闷响,随即又是一阵刺耳之极的婴儿哭嚎,张桐远远听见都能感觉到一阵背后发凉。
而那刘天威刚把甄远道送走,正在一心炼制那杆玄阴聚兽幡,忽然之间感觉心弦一颤,便知晓是有人动了他的九子母阴魂阵。
刘天威用九子母阴魂阵困住那口飞剑,生恐中间出了差池,早已把整座阵法,与他心神相连,只要稍有异动,就会反映出来。
刘天威顿时又惊又怒,自信将那飞剑藏的极为隐蔽,断然不会为外人所知,更想不通,是什么人,居然能够触动九子母阴魂阵,再也顾不得祭练玄阴聚兽幡,只见身影一闪,已是疾奔出去。
远远只见那间建在密室上面的小楼还在,刘天威不禁微微庆幸,他布下九子母阴魂阵,早已暗中预制,一旦阵法破解,其中阴晦之气立刻就会爆炸,连那破阵之人一同炸死。
以那威力之大,足能开山裂石,上面这栋二层小楼断然难于幸免。如今这栋楼阁还在,就说明阵法还没破,他还很有机会保住那口飞剑。
刘天威心中更急,若是放在往常,依着他的性子,一定会万分小心,免得遭了敌人暗算。但是此时此刻,他已乱了分寸,脑海中只有那口飞剑,再也容不下其他心思,来到那间小楼外面想也没想就闯了进去。
甄远道本还有些担心刘天威不会中计,没想到居然如此顺利,便知刘天威与他一样,必定被那飞剑迷乱了心神,否则绝不会如此莽撞行事。
甄远道暗自窃喜,赶紧催动起真气,将那四箭阴杀阵发动起来。
霎时之间,那楼阁之内精光乱闪,从四面墙角绽开四团乌溜溜的光芒,紧跟就从那乌光之中pēn_shè出无数黑影,尖啸之声仿佛无数恶鬼,把方圆数丈全都笼罩起来。
刘天威还没回过神来,就已经陷入其中,亏得他反映不慢,立刻取出尚未祭练完全的玄阴聚兽幡,手上掐动咒印,连连摇动几下,催出一片灰白色的精光,堪堪将那阵中乌光驱开数尺。
原本刘天威还不知是谁暗算他,在这危急时候,他才恍然大悟,不由得又惊又怒,厉声喝道:“甄远道!莫非是你!”
刘天威与甄远道相交多年,对禾山道的法术颇有了解,刚一遭了暗算,旋即就认出来,是禾山道的四箭阴杀阵。
甄远道见他道破了自家身份,索性也就不再隐藏,无奈叹息一声,道:“刘贤弟,不久之前你我二人尚在把臂言欢,没想到这一转眼间就反目成仇了,当真造化弄人啊!”
刘天威气的脸色发青,他请甄远道来原是助他炼制法宝,却没想到竟然引狼入室,此时已是追悔莫及了。
不过他终究非是常人,内心略一思忖,便已想通因果,料定必是甄远道无意,发现了他收藏的飞剑,这才生出杀人夺宝的想法,却根本没想到,始作俑者,竟是张桐。
刘天威赶紧强自镇定下来,心中暗暗想道:“甄远道此人素来心狠手辣,如今既已对我下手,恐怕此番万难善了。只可恨我的玄阴聚兽幡尚未炼成,飞剑亦不得法,至今难以操纵。否则仅凭这两件法宝,要破禾山道的四箭阴杀,岂非轻而易举!”
刘天威心中暗恨不已,却也无可奈何,如今身陷绝阵,即使他恨透了甄远道,也只有暂时虚与委蛇,装出一副不解摸样,高声叫道:“甄兄!你这是何故啊!莫非小弟何处招待不周?兄长只管指出,小弟必定更正,又何必弄出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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