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巫祭司竹屋前,离战扛着昏睡过去的离漠已然站在了门外。这个在族人面前一直威严稳重的汉子,如今脸上浮现出很少见到的焦急。
“亚父,阿漠出事了,我带他来见您,请您救他。”离战不敢失了礼数,在门外低声说道。
“进来吧。”阿公的声音传至门外,竹门随即自动打开。
离战现在心急如焚,见亚夫应允,立马跨着大步走了进去。他换扛为抱,轻轻地把自己的儿子放在了屋内的那张千年乌木床上。
千年乌木,天地灵物,整个妖狐一族就此一株,三十年前不知为何枯萎再无生机,被大巫祭司雕刻成一张九尺长,五尺宽的床榻,为他修炼所用。无时无刻都散发着的乌木灵气,有温养源力,抑制伤势的疗效。
离战看到离漠躺在乌木床上刚才紧皱眉头有些痛苦的表情舒缓了,心里提起的担忧稍稍放了下来。
阿公疑惑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小阿漠不是在族猎吗,他遇到了什么样的危险,受了这么重的伤,居然来不及吹响骨哨。”
“我们也压根没想到,是一个身着黑袍筑基初期的人类修士,提前布下了一个巨大金光结界,把四族的人困在了一个山谷里,消息被结界封锁,根本传达不出来,是在山谷外的阿漠拼死吹响了我特意给他换的骨哨,可惜,我还是来迟了一步。”离战苦涩地一笑,望向了他,“亚父,那个人在临死前说过,好像是您当年杀了他两个师兄弟,废了他一层修为,又不敢和我们冲突,所以才等到现在小辈进行族猎的时候,精心策划这一场报复。”
大巫祭司听闻这话,沉思了起来,过了一会,说道,“我想起来了,十年前,三个自称是仙缘宗外门弟子的筑基中期修士来到赤枫山脉寻找什么妖灵秘宝,我本来也不以为意,他们一开始也老老实实地很安分,我就放任他们在赤枫山脉转悠,毕竟我妖狐一族不喜杀戮。可是后来令我没有想到的事,他们不知道从哪听来的消息,以为那秘宝就藏在了我妖狐一族,肆意折磨了吾族去山脉打猎的几个不能修尾的普通族人,询问部落的位置,还将他们击杀,抛尸荒野为野兽所噬,触了我的底线,当时你和战祭司也外出不在族内,我为杜绝后患一举歼敌,便用自己的巫血唤醒了先祖神魂,将期中修为较弱的两人当场诛杀,但还是有一个修士被他用自损根基的禁术给逃了出去。”
阿公声音顿了一下,有些感慨地说道,“当年我废他修为,如今他报复上门,又在你手上丢了性命。因果循环,天道轮回,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他摇了摇头,“不想了,战儿,我来为小阿漠看看。”
听了这话离战恭敬地退在了一旁。
大巫祭司坐在了床沿,在他的脑后,眉心,胸口三处关口大穴轻触了三下,苍老的声音缓缓说道,“命宫无恙,经络三处坏死,七处有裂纹,右拳骨骼粉碎。”
“命宫无恙就好,骨骼也可用灵阶下品的碧灵芝就可以修复。”离战皱了皱眉,“可是这坏死的经络如何是好,怪我掉以轻心了。”
“大巫续脉。”阿公淡淡地吐出了这四个字。
离战的脸色有些凝重,“亚父,以你本命源力用出大巫续脉之法,有损您的寿命啊,万万不可,还有别的可行法子吗。”
这时候,大巫祭司一捋胡须,倒是哈哈笑了起来,“战儿,世间万物自有平衡,想恢复完全坏死的经络哪有那么容易,自然要付出代价。我刚才看了小阿漠的身体,小小年纪竟然已经有了三尾的修为,隐隐透着一股帝皇的气息。应该是离邪的血脉真正开始觉醒了,诅咒血脉,呵呵,它原名可是被称作帝皇之脉啊。虽然根基看上去有些不稳,但痊愈后天赋可堪比九尾血脉的小雨。既然他有足够的潜力肩负起妖狐一族的未来,那我这把老骨头牺牲点寿命又有何不可。”
“况且,小阿漠的受伤也算因我而起,因果,这也是因果啊。”大巫祭司拍了拍离战的肩膀,让他放心。
“是,亚父,那小阿漠就全交付给您了。”离战双手抱胸,一脸肃穆,向着大巫祭司弯下了腰,行了一个妖狐一族的大礼。
大巫祭司摆了摆手,源力外放,那浑厚的源力居然将离漠的身躯升了起来,他枯瘦的手轻轻一握。离漠上半身的衣衫被尽数除去,露出了精壮的身子。
一串并不连贯的口诀从大巫祭司说了出来,晦涩难懂,是妖狐一族只有大巫祭司一脉相承的上古妖族语言。随着字符从他口中缓缓说出,空气中的源力开始不自主地以一种莫名的波动震荡,在离漠的身上敲击了起来,像是在弹奏一首悠长的歌谣,耳畔似乎可以听到妖狐凄美的哭泣声缭绕。
大巫祭司念着口诀的频速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快,源力在离漠的身体上敲打的也跟着加快了。当这首乐章激昂到了最**的时候,大巫祭司一滴本源精血从心口逼了出来。
他瞬间好像衰老了十岁一般,但还是强忍着失去精血的虚弱,站到了离漠面前,手指向下一按,将那滴精血压入了源力之中,瞬间血液在离漠身上扩散了开来。
颤颤巍巍的大巫祭司以指为笔,在离漠坏死的经络处画出了三个诡异的字符,深深地陷入了离漠身体里,很快地消失不见了。源力慢慢消失,离漠自然而然地稳稳落在了乌木床上。
完成这一切的大巫祭司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身体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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