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慕云嫣都睡得极为清浅。好像有什么宝贵的东西刚端到手里又因为她的不小心,猛的被砸碎了。
叶子清说对她太失望了,自己又何尝不是呢?为了那一个人,把自己陷入了九死一生的绝地,可是最后呢?他还是揽着别的女人来向她示威不是么?
现在清醒又有什么用呢,早干什么去了呢?眼角潮湿的泪水滑落到枕边的书册上,濡*湿了一片书页,她随手便把故事书扔进了垃圾桶,什么灰姑娘,以后再不能给慕安讲这种故事了——
叶子清也许是没有办法原谅自己了,她确实太伤他的心了,这样也罢,她跟慕安只能永远孤独的相依为命下去,只希求他可以从更为孤独的仇恨中走出来,认识一个温暖的女子,哪怕是平平淡淡,安稳的过下半生。
毕竟,这近三十年他付出的太多,一切都来之不易,千万不能因为一时意气在‘简捷’那里折了兵。
第二天一早便是回程的飞机,慕云嫣顶着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出现,一出房门便撞上了面色阴郁的简亦旸,原本来海南是想散心解乏的他,明显脸色比来之前更差了,看到慕云嫣提着行李从‘特殊’楼层下来,他也心知肚明她昨天晚上住在了哪里,再看到她那一张整夜没睡好觉的憔悴脸庞,实在气不打一处来:“怎么,这么恋恋不舍么?”
慕云嫣收回还在等待着叶子清的视线,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行李,收拾好情绪,摇摇头:“简总,我可以出发了,通知过宿小姐航班时间么?”
“你的相好呢?怎么今天不出来跟我叫嚣了——”简亦旸略带讽刺地问道。
“不好意思,简总,我认为我有权不交待工作以外的私人感情。”慕云嫣提起行李去按电梯,“如果宿小姐准备好的话,希望她尽快到前台退房处集合,免得误点。”
岔开话题倒是挺快,简亦旸一把按住电梯欲关上的门,单手提起行李落到脚边,亦步亦趋的地像她靠近,把她挤到电梯的一个小角落,贴在她耳边似笑非笑地顺道:“记得替我转告叶子清,他惹着我了,休怪我对‘清渝’不客气了——”
“你想干什么?”慕云嫣露出惊恐的神色,‘清渝’是叶子清奋斗二十多年的全部,含着金钥匙出生的简亦旸哪里会明白这一切是多么的来之不易,如果是因为她,那实在没有必要了,她怎么可以允许自己在成为‘清渝’的千古罪人呢。
“这是我的私事,我也无可奉告。”简亦旸以牙还牙的速度还真是快。
慕云嫣张皇地想着,电梯终于到了大厅,可是环顾四周,依旧没有叶子清的身影,也许他是真的太生气了,可能这辈子都不想再搭理自己了——
等宿紫兰的过程漫长到几乎望眼欲穿,不过简亦旸也知道慕云嫣不时张望的那个人是谁,他也很纳闷昨天还看着如胶似漆的两个人,今天怎么叶子清连送别都不肯出现一下,其中肯定是出了什么猫腻——难道是叶子清知道了他们以前的关系,嫌弃她了?
整整等了一个多小时,宿紫兰才姗姗而来,拖着三大箱的行李娇嗔地在电梯口叫‘亦旸哥’,简亦旸却始终低着看公文的头,眉梢也没有动一下,言简意赅地对慕云嫣道:“去帮她提一下。”
慕云嫣依言去接宿紫兰手中的大箱子,未料宿紫兰却把身后所有的箱子一股脑儿全都推到她面前,双臂环腰地嗤了她一声:“一脸奴相——”
慕云嫣接过她所有的行李,握着行李箱的手指节骨生生发疼,恨啊?这种人怎么能不恨呢?可是恨又有什么用呢?这个世界上还会有谁同情可怜她,如果没有,那就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了。
简亦旸怎么可能没听到宿紫兰的低骂,可是现在的他一点也没有同情心,既然慕云嫣都能装作充耳不闻,那么他当然也可以。
“亦旸哥,我们可以走啦——”宿紫兰扑闪着刚刚画好的假睫毛,一身跳脱地跑到一直在低头看着公文的简亦旸跟前,顺便还白了一眼慕云嫣,“她那个金主呢,昨天不是还如胶似漆地一起去开房间了,今天怎么都没见送行啊?难不成只是炮*友么?”
“你一个大小姐,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人做什么?”简亦旸收起手中的公文对宿紫兰的话题以及措辞都非常不耐烦,抬起修长的腿,看都没看拖着三个大箱子步履维艰的慕云嫣一眼。
原来她在他心中不过是个乱七八糟的人,慕云嫣拉着宿紫兰沉重的行李心里冷哼一声,二十天以后,你们也是我无关紧要、乱七八糟的人!
“唉,你给我拿的时候小心点,我的东西都是米兰买回来婚礼上要用的,坏一点你都赔不起!”宿紫兰踩着高跟鞋步子依然轻快,搂着简亦旸的手臂两人有说有笑地走在前面,时不时还要回头看一眼慕云嫣有没有好好的对待她昂贵的行囊。
直到进了机舱室,叶子清都没有再出现。慕云嫣万念俱灰地想,也罢,他不能原谅自己也是情有可原,那么就当这个行程没有出现过那个人,她的生活依旧在原点,慢慢挣扎。
就在飞机陷入云层的那个时候,整个世界好像都是宁静的,除了引擎的声响,别无其他,头等舱空旷的座位上只有他们三个人,她的存在显得尤为的多余,她虽然坐在前座,也可以看到浅眠的宿紫兰把头靠在简亦旸的肩头,不用看也知道她嘴角挂着甜甜的笑容。
慕云嫣单手撑着头百无聊赖地望着窗外的云层,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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