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了?以人身修仙最基本的是什么?不——杀——生——若不是我来得早,它咬的可是你的脖子……”白砚冰炽热的血y不安份的在心头沸腾着,晶亮亮的指刺彼此碰触,散发着冷冷地气息。白砚冰没有继续地说下去,也没时间听江若痕说。慢慢地走出去两步,便飞身上前,在半空中画出一道柔白的弧,绝美地挡在了蛇妖的面前:“妖孽!还想跑?”
惊恐万分的青蛇吓得东藏西躲,奈何白砚冰怎么找她,都容易。她见躲不过,罢了,一挺蛇身,当即化作了刚才的少女,抬起头,一张与慕嫣春一模一样的脸,让白砚冰也心头一颤。
“别自命清高,你不也是妖?”蛇妖轻慢地一笑,她也早把他看透了。
“我没你那么卑鄙。利用妖力,窥探人心。”白砚冰俯首凝视,看这张差点要了江若痕命的脸,他真想现在就把它毁了:“你不配这副容貌,变回去!”
蛇妖轻狂地笑了起来,琉璃般的眸子里,满是视死如归的绝望:“怎么?怕了?我若早知道他那么在心,还不如第一个把她吃了。嗯,进来时,倒好像真的在哪里见着过这丫头。是在结界破了的那个峰顶吧?”
“你敢?”白砚冰面如霜雪,指尖一晃,亮出了锋利的指刺。
“——这没什么敢不敢的!他杀我姐姐,我为什么就不能让他尝尝心疼的滋味?”蛇妖的眼色凌厉。狠狠地咬着牙,却在突然间,脸色黯然了下去,最后,慢慢地转变成了一种最软弱的悲伤。有些事,做妖时悟不得,做人才迟迟地领悟,她只是刚刚修得了人身,便体会到什么叫做死一般的心疼:“那一剑刺下来之前,我愿死,宁可让她活。可如今呢?事与愿违。我们从小就一直想分开,却没人告诉我们修成人身,非要两个,只能活一个。”
蛇妖抬起了如水般潮湿的眸子,那与慕嫣春一样的脸,笑意暖暖。刚刚还硬撑着的傲然,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你不逃了?”白砚冰淡淡地问道。
她摇了摇头:“够了,一千年了,逃到哪里还不都是一样……”她欲言又止。
“你们受了胁迫?”
蛇妖摇了摇头:“不是胁迫,是贪,贪这一时的急功近利……”她再也不说话,失神的面容慢慢地融成了另一张女子绝美的脸。白砚冰本已狂躁沸腾的血,稍稍的平和了下来。因为江若痕说得没错,这妖,真的有心了。他想起月溪风说过,孽缘也是缘,只要有心,都能修成仙。她渡成了人,自然有了人心,更有机会修心成仙:“我不杀你,如果你能放下一切,就修仙吧。你留在山上,跟我们一起。”
蛇妖的目光微微一缓,苦苦地笑了笑,一阵风吹来,吹散它肩头的发,露出了里面如瓷白的肩头。白砚冰一怔,见那肩头上竟现出一块花纹似的诡异图案,蛇妖凄然一笑:“你是傻妖,我比你更傻。有潭子,跳进去,就别在奢望洗干净了出来。就当终于做了人,有心了,心里的血便不再冷了。罢了。”说完,她微笑,绝然地闭上了眼睛,猛然,飞身上前,决绝地扑倒在白砚冰的怀里。白砚冰身子一僵,低下头,他的指刺深深地c进了它的心口,这是他的本能,也是她的心甘情愿。
蛇妖面露痛色,鲜血顺着嘴角冉冉地流了下。白砚冰茫然地看着她,如冰般俊美的面孔,第一次为一只妖动容:“你……”
那蛇妖一笑:“做人了才知道有些人死了……与自己死了……没分别……滴翠阁里的东西……不带走了,就在这里面……记得挖出来。”
白砚冰看着她的眼睛,由黑色慢慢地变回惨绿,竟冷冷地说道:“你们偷了什么东西?要把东西带到哪去?是谁指使你来的?”
蛇妖一笑,一颗晶莹地眼泪从她的眼角流了下来。她没有回答,只撑着笑看他:“原来……做人比做妖还难……至少懂得伤心了……我之前试图……窥窥你的心,可里面,一个女人也没有……想做神仙都要这样吗……”蛇妖说完,她的身体犹如瓷瓶般慢慢地g裂,然后轰然化作无数金色的尘,随风而逝。
白砚冰凛如冰霜的脸上依旧一丝波澜也无。他不想被别人说成是妖,可他却偏偏是。这种心思过了几百年,都在无时无刻地回避着别人稍有怀疑的目光,他还怎么敢把谁放进自己的心里?
空中乌云尽数散去。黄昏的晚霞把天空漫了一层华丽丽的金色。白砚冰收回指刺,微微俯首凝视着手中,那流云漓彩美仑美奂的上古神物。回过头,他看着江若痕,淡道:“它们想偷莲花琉璃盏。”
江若痕没有说什么,靠在一棵桃树上,半眯着眼睛,视野略见模糊,无力得一动不动,难得见他这般提不起j神。
白砚冰走过去,见江若痕手臂上的伤已然成了紫黑,轻道:“是千年的蛇毒。”
江若痕笑了笑,整条手臂痛麻得紧,额头已漫上一层细密的汗珠。白砚冰暗自运了运气,猛一张嘴,一颗光彩夺目的白色内丹悬浮在江若痕的伤口上,不停的为江若痕吞毒纳垢。
“你不怕别人看见了你的内丹?”江若痕看着白砚冰浅紫色的妖瞳,喃喃地道。
白砚冰嘴角一挑,边认真的为江若痕疗伤,边轻道:“江大人的命很重要,小狼妖可不敢因为这点事就弃江大人于不顾。四百年前,如果没有你,也许我会跟双头蛇妖一样,成为为祸人间的妖孽,被修仙人杀死也不一定。”
江若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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