矿山外天色刚亮，夜幕渐渐褪去。晨光熹微，旭日东升，天边泛起了一片鱼肚白。
五号矿山外，地面上残留着昨日大战过后的痕迹，一滩滩干涸的血将地面上的砂石染得通红，约指甲盖大的蚂蚁在此地横行，将地上未清理干净的残骸分解成一小块一小块拖离此地。
秃鹫晨光中盘旋，尖锐的鸣叫在这片连亘不绝的荒凉山中响彻。不少矿山又开始开工了，矿工吃力的吆喝。监工和士兵在大声训斥，手中鞭子抽在人背上啪啪作响，群山的深处又开始热闹起来。
只有第五矿山依旧寂静，经过昨日荒兽小队的突袭，所有的矿工都死绝了，新一批的矿工还在招收当中，这座矿山被何家暂时废弃掉了。
小男孩对地底的路也不太熟悉，不过比起杨添来要好一点。在地底转悠了几圈后两人终是寻到了一个通向地面的出口，杨添抬头望了眼这个出口。冲男孩蹲下说道：
“到我背上来。”
男孩跳到了杨添的背上，杨添站起来，抽出短刀短剑，纵身一跃跳到了隧道的岩壁上，将短剑短刃插入土石当中，缓缓爬了上去。
两刻半钟后，杨添爬到了洞口，轻轻一跃，来到了矿山地面。
地面上一片狼藉，这里并没有被清理，死掉的监工和矿工东一具西一具躺在地面上，死状极为凄惨。
“我们出来了。”男孩仿若劫后重生，他从杨添背上下来，低头望着地上一个死人，这具尸体的脸上看起来极为惊悚。其死后还保留着生前最后一刻的那种出自心底的恐惧。
男孩啜泣起来，走过去合上了尸体的眼皮，盖住了那因恐惧而凸出来的瞳孔。
“这个叔叔经常帮助我，昨晚也是他站在我身后挡住了那两只野猴子。”男孩揩干眼泪，抽泣说道。
杨添没有说话，他显得极为平淡，其一双眼睛在不停扫视。时刻观察着四周的风吹草动。
“我们出去吧。”杨添说罢，率先走了出去。
男孩最后看了眼地上的死人，也急忙跟了出去。
走出矿洞口，杨添放眼望去，地上已经被清理的极为干净，地面上只剩下了一滩滩干涸的血迹和破碎的头盔，昨日大战的痕迹完全被清扫掉了。
经历了这惊魂一夜，杨添此刻不禁身心俱疲，他整了整白衫，走到一块岩石上坐下来小憩。
他眼皮子打架，从储物镯掏出两颗清神果，果子又大又红。“哎。”杨添将一颗扔给了男孩，然后在苹果大吹了几口，吧灰尘吹干净，大口吃了起来。
“谢谢哥哥。”男孩很欢喜，他走到杨添身边，三下五除二便把苹果吃成了一个果核，令杨添不禁咂舌。
“你叫什么？”杨添这时候才想起自己还不知道他的名字。
“方凡。”
“嗯，不错，好名字。”杨添面无表情的夸道。
“哥哥你叫什么呢？”方凡抬头凝望，其目光完全聚焦在杨添手上的轻声果上。嘴角下，一丝口水无声的流了下来。
“我？”杨添将剩下的半个果子塞到他手里，男孩咧嘴笑了，赶紧将嘴角的口水擦得干干净净。
“你应该听过。叶归尘，知道吧。”杨添说道。
男孩一边啃着果子一边摇头。“没有，我已经在矿洞挖了三个月的矿了。”
杨添诧异，问道。“你父母呢？”
“死了。”方凡说这话时显得十分平静，他很专注的吃着果子，仿佛父母的死还没他手里这个清神果来的重要。
“死了三年了。”男孩又补充了一句。
“那你这三年是怎么过来的？”杨添很好奇的问。
“在城里流浪，靠乞讨生活呗。”
“那为何又来这里呢？”
方凡吃完果子，扔掉果核，回答。“我也是偶然间来这的，在城里流浪经常吃不饱肚子，有日在告示上看到了一则矿工招收信息，上面说管吃饭，还有源石拿。我就报名来这了。”
“只不过，和那些大人相比，我做事慢，因此只管饭，监军从来都不给我发源石。”
杨添有点哑然，他接着问。“你不怕吗？”
“还好吧，我们在城里也很危险的。时不时受人欺凌。我认识一个女孩子，比我大三岁，父母也死得早。她跟我们一样，衣服破破烂烂的，人也脏兮兮的。可她人长得很好看。那天傍晚，三个凶神恶煞，一脸络腮胡的佣兵从我们聚集睡觉的那个垃圾场旁边经过，拽走了她。从此以后我再也没有见过她。我也一样，曾经因为偷一块馒头而差点被人打断了腿，还好我的快嘿嘿……”男孩挠挠头，看似羞愧的脸上却保不住他内心的那股得意。
“来到这里挖矿还好一点，白天并不可怕，没有僵尸，晚上的的话我们又不去地底，除了那几个监工可恶，喜欢用鞭子抽人外，一切都很好呀。”
说到此处男孩笑了，笑的很朴实。杨添觉得自己那根心弦被拨动了，他望着方凡那张干瘦的笑脸。眼中流露出了一丝怜悯。
“这次回去，我要把我那些小伙伴都叫来。在这里我们只受监工的欺负，还有饭吃，有住的地方，可比在城里居无定所，有上顿没下顿的日子好多了。”他接着说道。
“虽然我不认识你，但哥哥肯定是大人物。”方凡望着杨添，脸上写满了崇拜。
杨添耸耸肩，“为何这么说呢？”
“你给我的果子很好吃，吃完后我感觉自己精神多了。这肯定不是一般的果子。”方凡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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