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的双眸朝她射去。
「不好也得好。你会收魂,当然就会赶屍,我哪会赶屍!」喜鹊虽然怕他,但她更怕屍体,硬是把小阴锣和摄魂铃往他面前递。
铃铃铃、铃铃铃……
摄魂铃随着她的动作发出一串铃声,吓得喜鹊惊叫出声。
咚咚咚、咚咚咚……
树丛後发出咚咚咚的脚步声,喜鹊这回直接抱住独孤兰君的手臂。
独孤兰君感觉到被她握住的地方,有一股暖意正流入他的皮肤,让他全身微微一热。
他皱了下眉,蓦地推开她的手。
「那是什麽声音?」喜鹊瑟瑟发抖地问道。
「你摇了铃,屍体以为要开始赶路了。」他说。
喜鹊白眼一翻,很想就此昏厥倒地。无奈她身体太好,昏倒不了。
「屍体怎麽还会走路?」她从眼尾余光看到三具套在黑布下方的屍体正朝着她的方向伸长双手,顿时吓到双眼泪汪汪,连忙转身来个眼不见为净。
「人死之後,灵先散去,魂才离开。这些人的灵早散了,只是因为还要被赶屍回家乡,所以那个老人用了定魂咒贴在他们身上,好让他们乖乖听命三日。若是高明的巫师,根本不需要符咒,光是咒语便能维持魂体十日不退,还能让屍体心跳继续跳动,除了有脉动没脉象、没喜怒之外,一切仍是生前模样。」他漠然地说。
「你既然这麽清楚,不如你……」喜鹊怯怯地扯了下他的衣袖。
「这种小事不需要我动手。」独孤兰君漠然地闭上眼。
喜鹊瞪着独孤兰君,圆脸气成了通红,也不管他看不看得到,兀自伸手忿忿地指着他。
「你你你……」喜鹊突然间放声大哭了起来。「这种事哪是小事!是赶屍啊!」
独孤兰君被她震耳的哭声吵到不行,扬眸看向她——
她哭得五官全皱成一团,豆大泪珠啪啪啪地滑出眼睛。
独孤兰君头一回看清楚了这个梅非凡送给他的婢女的模样——
脸,圆的。
眼睛,圆的。
嘴巴,也是圆的。
像颗包子。
「哇!」喜鹊没注意到他的打量,只是揉着眼继续大声哭闹道:「我不要赶屍!我胆子小!」
独孤兰君双唇一抿,低喝了一声。「闭嘴。」
「不要,除非你帮我赶屍。」喜鹊哭到胆子大了,渐渐觉得他比鬼及屍体可亲了些,於是便扯扯他的袖子,呜咽地说:「我这辈子只赶过鸡鸭羊牛,没赶过屍。」
「赶屍和赶鸡鸭羊牛没什麽不同。」他後退一步,甩开她的手。
「当然不同!他们死了啊!」她瘪着嘴,眼眶含泪地说。
独孤兰君看着她瑟瑟发抖的身影,冷哼一声说:「他们就算没死,也会被你的叫声吵死。」
「你现在是在说笑吗?」喜鹊仰头看他一眼。
独孤兰君脸色一僵,毫无血色的冷唇微乎其微地抽搐了一下,最後决定不与她计较。「你既接下了摄魂铃,就得负责把他们三个赶回家。」
他背过身要走人,但喜鹊的手牢牢抓住他的衣摆不放。
「不行,屍体死了就死了,还跟在我身後自己会动,我真的会被吓死。万一我被吓死了,你对梅公子怎麽交代?」喜鹊连扯了好几下他的衣摆,嘴里不停叨叨念道:「不如我们找两根竹竿撑在他们腋下,咱们一前一後地抬着他们走,这样我虽然还是会怕,但至少不会那麽怕。这个主意很不错吧,我聪明吧……」
独孤兰君蓦转身,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喜鹊眼巴巴盯着人的圆澄大眼。
夜风吹起他披散在身後的长发及白袍,升至天空中央的月光在他脸庞洒上一层银白,喜鹊顿时屏住了呼息。
他他他……他的双颊是不是又丰润了一些?
「你可知道我是谁?」独孤兰君问。
「是人。」这事让喜鹊感动得想哭。
「我原是东罗罗国的神官巫冷。」他再次用力扯回自己的衣摆,眼眸闪过一抹怒气。
喜鹊的脑子还没回过神听清楚他在说什麽,身子已经不顾一切地抱住他的手臂,生怕他扔下她和三具屍体独处。
独孤兰君感觉她身上太阳般温暖的体温穿透他的衣袍,他皱着眉想甩开她,偏偏她打定主意不管他怎麽转向,就是硬要攀附着他。
「你是神官巫冷,所以呢?」她怕他推开她,一脸讨好地问道。
「我精通星宿、洞见神鬼旨意,国家大事全需经由我占卜吉凶。」他说。
「所以?」喜鹊皱起眉,不明白他说这些做什麽。
「所以,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叫我去搬屍体!那种骗人而不入流的赶屍方式,本神官不屑用。」独孤兰君蓦地抽回手臂,在她跌倒在地时,快步往前走。
喜鹊马上起身,飞扑到他面前,双臂大张地挡住他的去路。「不然,我该怎麽办?」
「我会教你赶屍的基本方法,到时候你一敲小阴锣、一摇摄魂铃,他们就会乖乖跟着你。」独孤兰君背过身,乾脆大步走到屍体身边,免得她又上前来骚扰。
想他曾经是东罗罗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神官,这个小鸟脑的丫头却要他去扛屍体,简直胆大包天。
况且,她若要继续跟着他。早晚都要适应这些鬼神之事的。三具屍体算什麽,他体内才是最骇人的魂场。
喜鹊脸色惨白地看着一身飘然白裳的独孤兰君站在那三具覆着黑布的屍体身边,一副他们四个才是一夥的模样,她就算有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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