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分忧!”刘战提缰一笑:“琨儿终长大了!你母亲那边,我自有办法,不必忧心!”大笑着催马跑了出去。
张孝辕到了西厢,发现躺在床上的光元已经瘦的不成人形,衣衫沾泥、头发蓬乱、嘴唇干裂,也不知几日没有好好梳洗、吃饭了。赶紧抓了他手腕诊脉,发现虽然气息微弱,却很平稳,并无大碍。估计是急着赶路,累倒了。放下心来,吩咐小厮们用春凳把光元抬进衡园安置,又叫厨房准备粥糜,自己又亲自去配了一副汤浴方子,细细吩咐灶上的人熬汤,等表公子醒来用过粥糜就泡汤浴。
光元直睡了四个时辰才醒来,睁眼看见月容,一把抓住她的手,便要说话,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一时急得满头大汗。月容给他拭了汗,道:“元哥哥别急着说话,你好几天没有喝水了,嗓子太干,喝些水再过两刻钟就好。”抽了手要给他端水,光元却握住了不放,月容看他神色,一副担惊受怕的样子,全不是以前的气定神闲,也不知道他在路上遭遇了什么,便由着他,示意连嬤嬤喂水,一边吩咐阿葵遣人去通知义父。
光元张嘴喝水,眼睛却不离月容。月容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道:“我去厨房看看,吩咐灶上的人再热热粥糜,一会就给元哥哥端过来。”使劲抽出了手,疾步走了出去。
连嬤嬤看着他们,又是欢喜又是难过,多好的一对呀,混账姑爷!她这辈子第一次开骂主人。
张孝辕得了信就急赶了过来,诊脉之后发现光元除了体虚,其他均无碍,长出了一口气,坐到一旁,翻着医书等光元恢复说话能力。还没等他坐稳,光元也不知哪来的力气,骨碌便起了床,扑通给张孝辕跪下,也不管能不能说出完整的句子——,开口道:“舅——舅,洪,洪——氏女已别,别——嫁,请舅——舅,履前——约,把,把月儿——许配——给,给——我们兄弟——为妻。”
“洪氏女已别嫁”,张孝辕愣住,却已经听得明白,心下一松,扶了他起来,道:“元儿别着急,舅舅自能为月儿做主。你先用过粥糜,歇一会再细细跟我道来。”听了张孝辕的话,光元觉得舅舅似乎答应了,似乎又没答应,不觉着急,又要跪下。张孝辕拉住他:“元儿,一切待你恢复之后再作计较。”
光元看舅舅坚持,满心疑惑,但月儿也不像已经被许出去的样子,终放下心来,由连嬤嬤喂着喝了两半碗粥糜。用了膳食,光元又睡了一晚,人便精神起来,跟张孝辕细细说了那日他们分别之后所发生的事。
冀州城去年四月初被福王围困,一连攻打了两个月才破城。他们一行人进城之后,发现城内房屋损坏十之四五,人口流失十之七八,大部分百姓均已弃城逃难。他们按照王大将军附在信上的地址,找到洪家所在同福街,发现整条街道被大火烧了个七七八八,洪家屋宇所在地只剩下一片废墟。茫然之际,幸得一邻居指点,才知道在城破之时,洪氏一家已逃往老家定州。
四人只得赶往定州,却在路上遇到山匪劫掠路人,四人一时义愤,杀上山去,捣毁了那个新近聚起的匪窝。那伙匪徒只有四十多号人,在鸡公山上聚集也不到两年,却劫财又劫色,他们杀上去之时,尚有四五个女子被关在后院。
四人觉得事情重大,带着获救女子报到当地官府,当地县令一年来为这群盗贼所扰,很是头疼,奈何内战不久,也拨不出人力物力剿匪,如今贼窝被清,很是高兴,颁令嘉奖了他们。闻得他们在寻人,便派了通路的捕头陪着他们一道出发。
出发不过一天,县令却派了快马把他们追了回来。原来,审问之下,有匪徒供出,十个月前有一群人也经过鸡公山,被他们打散。其中几个年轻男子护着一对母女往南去了,隐约听得那领头的男的说“在泉城相见”,那几个男的称年轻女子“洪妹妹”,称那中年妇人“姚婶婶”。
而据被解救的一位女子说,她是跟洪氏女一道逃出冀州的,当时大家一共有二十几人,匪徒冲上来时,她自己与弟兄们失散被捉,而洪氏女却被同行的邻居所救,一道往南走了。同行几天,她知道洪氏女的邻居姓郝,祖籍泉城棋香镇。
一行人只得掉头往南朝泉城而去,寻到棋香镇的时候,已是三月下旬。镇上是有一户姓郝的人家,两个月前刚娶过媳妇。四人寻到郝氏家里,道明来意,主人家请了亲家母出来相见,赫然就是洪将军的妻子!原来母女两人被冀州邻居郝氏四兄弟所救,一路南下到了棋香镇。郝氏兄弟本就对洪氏女兰欣多年仰慕,如今得了机会,一路上自是百般殷勤,照顾得无微不至。姚氏问过女儿,得知女儿也对这几位哥哥极为欣赏,遂一到泉城,两家就定了亲。看了日子,两个月前已成了亲。
事已至此,光元自是大喜过望,就是光宇、光涵,虽已下定决心要随月容入赘,但闻得此皆大欢喜之事,也大为放松。光元隐去婚约一节,对姚氏只道受了父亲之托寻找烈属,如今洪妹妹有了归属,也算不负父亲之托。又道为报洪将军救父之恩,恳请认洪妹妹为义妹,一世照拂。姚氏虽伤感,然深知丈夫常有一旦上了战场,便不怕“马革裹尸还”之志,也就欣然应下。
四人离了泉城,一路快马加鞭往荣城赶,不想顾嬤嬤到底年纪大了,一路颠簸,再加上剿匪之时受了轻伤,竟病倒了。三兄弟一商量,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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