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带默默回去看他,老人又一叠声地说没关系,只要默默好好的他就放心了。
老人无意中的话让他心里更加难过。
英式管家的服务体贴而周到。因为知道主人要倒时差,便吩咐下来不许人打扰,周遭遇的一切都异常安静。
陈豫北没有受到任何干扰,慢慢也睡着了,一觉睡到傍晚时分才醒了过来,睁开眼,便看到默默一双无焦的大眼失神地睁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而在这个时候,那孩子却像是看到什么似的,问他:“叔叔,你醒了?”
陈豫北无声地笑笑。这孩子敏感到像是见了鬼。
李纯方曾说过,受过创伤的孩子,有些功能被放大了,就如同突然有了特异功能般,会常常出人意料。
怀里的小人儿动了动,伸手抚上了他的脸颊。
“叔叔,你昨天没有刮胡子。”昨天实在太累,洗了澡不想动,便拉着她躺下,却一直睡不着,不想这一觉好睡胡茬全冒了出来。
陈豫北又是无声地笑笑,故意用胡子去扎她嫩细的小脸儿,默默被他这一扎,虽然疼,却有一种又麻又酥的陌生感觉涌了上来。
“哈哈哈……”实在忍不住,她嘻哈着笑了起来,小小身子不躲反而直往他的怀里钻去。
陈豫北勾着嘴角一笑,把她搂紧在怀,任女孩儿轻浅的呼吸在他颈间起伏。
这笑声像一针清新剂,让陈豫北的精神一振,阴霾的心情里透出一缕灿烂来。
这孩子多久没有这样欢快地笑出声来了?单只看她一瞬间的笑靥,他做出的所有努力都有了回报。
“来,小懒猪,快起来吃饭吧。”他拍拍她的小屁股,明知道她不可能听得到,亲昵的语气仍是露出了十足的宠溺。
帮她换下睡衣,套上闲适的衣裤,拉着她去浴室洗漱干净,又给她梳顺溜了头发,用一根皮筋绑好。
刚走出房间,便看到管家乔恩挺着毕直的身板立在房门口,那身招牌服装穿在他身上可体而熨贴。
“先生,请让我为您服务。”乔恩躬着身子说道。
陈豫北略知道一些英式管家的规矩,却仍是有些不习惯这种贴身的服务,便笑笑说:“好的,不过默小姐的服务暂时由我自己来,她的眼睛现在不方便,对陌生人有些排斥。”
尽管这段话说的有些蹩脚,但乔因显然是听明白了。
他略一弯腰引着他们下到了楼下的小餐厅。
陈晋南和闫勇昨天已经离开,这若大的建筑里,一堆陌生的人只伺服着两位主人。
孟晓敏一会也从楼梯的另一侧下下来,看到陈豫北略一欠身微笑着说:“陈先生,布莱伊尔先生那边已经约好了,要我们明天过去他实验室。”
“好的。谢谢你。”陈豫北冷清地点点头,牵着默默的手自去吃饭。
乔恩引着他们坐到座位上,便指挥着仆人有条不紊地送上了餐食,次序井然,令人咋舌。
-世人都说,英式管家虽然不是贵族,却是贵族的老师,这话一点不假。
陈豫北把勺子放到默默的手上时,她有着片刻的愣怔,随后含笑接过来的,另一只手扶住碗的边缘,把碗里的粥用勺子放进嘴里。
陈晋南想的非常周全,厨师是地道的中餐大厨,只不过,让管家弄成了西式吃法,看起来有点不伦不类。
等她放下勺子,管家在边上适时地递上了叉子。
默默又用另一只手摸索着盘子的边缘,用叉子叉起盘子里的食物放到嘴里,大约感觉到房间里还有生人,她吃的很小心,小口地吃着,不发出一点声响。再喝粥时,却不小心把粥弄到了鼻子尖上一点点,陈豫北的脸上终于浮出了忍俊不禁笑意。
吃过了饭,外面的太阳像是全落了下去,暮色渐渐笼罩了整个园子。
陈豫北命人拿来一件外套,带她去外面花园里散步。
青草地是昨天刚刚修剪过的,散发着浓郁的草香,太阳已经落到了地平线以下,光线有点昏暗,但是远处洛城的夜景已经隐隐约约呈现。再回头看到大宅的廊灯已经亮起,这座宏伟的建筑在光线映照下显的温馨而瑰丽。
“叔叔,我们是在花园里吗?好香的味道啊。”默默突然松开了陈豫北拉着她的手,蹲□子摸了摸地上的草坪,然后站起身子自己向前走了两步,张开了手臂,像展翅的小鸟一样,欢快地转了个圈子。
“叔叔,我好喜欢这里,我好想看到啊。”她冲着陈豫北的方向,仰起了小脸。
陈豫北走上前两步,把她抱在怀里。拉出她的小手,在她手掌慢慢地写:“会看到的,我们一起努力。”
他每写一个字,等她读出来以后再写下一个字,一句话的交流差不多用了二十分钟。
等带着她去花园长廊上坐下时,管家送上来了新鲜的果汁和沏好的龙井,另有大叠的《世界日报》和《华尔街日报》等报纸和多本财经杂志,送来的报纸都是熨过的。
茶沏的没什么水准,勉强可以喝,这让陈豫北十分怀念这孩子每天给他沏茶的日子。
他叹息,真想念两个人相依为命的时光。
就这样一生一世吧,就这样守着这孩子过完下半辈子,也不失为神仙一般的日子。
陈豫北长久以来都没有这样放松过,此刻竟然难得地靠在宽大的躺椅上睡着了。
默默像是知道他睡着了,轻轻地窝在他身边,伸出了手摸在他的左胸,感觉着他的心跳。
美国的南加大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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