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线有些灰暗。
加尔文从来没喜欢过自己的房间,他觉得这里与其说是一个房间倒不如说是祭台——然后他想起来其实也没有错,在有活动的时候这里在经过短暂的整理后这里确实会充当祭台。
而现在,他就被丹尼尔放置在了祭台的中心。
那是一张宽大的,十分碍事的软椅。
厚实的椅背压住了加尔文的翅膀,他下意识地挣扎了起来,却被丹尼尔按了回去。
“别乱动,宝贝儿。”
丹尼尔的声音听起来甚至比往常要更温柔一些。加尔文却因为这声音整个地冻结住了。
他的视线一阵一阵的发黑。
丹尼尔抓住了加尔文的手,放在了自己的掌心。
他就像是端详着什么艺术品是的打量着加尔文受伤的手指。
“那个该死的杂种——他弄伤了你。”
他说。
加尔文用了许久才将视线对焦在了自己的手指上,那里已经没有流血了,只有两个深深的齿印留在他的指头上——乍一看竟然就像是他在自己的手上套了一个暗红色的戒指。
他几乎都要忘记那个伤口了,然而现在被丹尼尔提醒之后他觉得那个齿印就像是快要烧起来似的剧烈地疼痛了起来。
“对不起……”
加尔文条件反射地说道。
他想把手抽回来,可是丹尼尔拽紧了他的手腕。
“你其实是一个好孩子,加尔文。”
丹尼尔忽然对加尔文说。
“罗莎只是太绝望了……她为了你受了太多的苦难,你应该体谅她。”
“我……”
“她被人lún_jiān,被染上毒瘾和梅毒,被摘取子宫——都是因为你,加尔文。”丹尼尔的手摸上了加尔文的脸,他的手就像是蛇的皮肤一样又湿又冷。
那双灰色的眼睛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加尔文。
加尔文死死地咬着自己的牙关,他感到自己的牙龈间溢处了一丝血腥味……无论过了多少次,每当丹尼尔这样向他重复这句话的时候他都感到一股纯粹的绝望从他的心脏中穿刺出来。
他的身体在这种痛苦中一动都不能动。
而丹尼尔还在继续,他的手指顺着加尔文的脖子一点一点地往下滑。
“所以,你要乖乖的知道吗?加尔文,做个好孩子。”
加尔文喉咙里挤出一声小小的呜咽。
似曾相识的场景……曾经发生或无数次的噩梦再一次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救救我——
谁来救救我——
恍惚中,他似乎听到有人在嘶叫。
过了一会儿,他才意识到那是他自己。
只不过在现实中,他的声音微弱到几乎听不见。
作者有话要说: 嗯,之前在微博上也说过……
畸骨这篇文其实想写的是一种扭曲的,微妙的,非自然的东西。
所谓的异能应该就是异于常人的某种能力,很难用语言来形容……总之绝对不会是x战警那种喷火啊喷冰啊还有什么管理机构来管这批人啊。
畸骨中的异能要更加怪异一点,它是无理由,无解释的某种东西。
其实在我们日常生活中反而是这种更加常见……
很多时候就连我们平凡人都遇到过无法解释的事情,但是通常情况下,我们只是会说,哦,好怪啊,然后下意识地不去想了。
就比如说我自己,大概在小学的时候吧。
有一天我的笔从桌子的前方滚了下去,那是一只我很喜欢的笔,而我当是是坐第一排,前面并没有障碍物。
奇怪的是当我去找那支笔的时候,它却怎么都找不到了。
我很快就把这支笔忘到了脑后,直到大概差不多几个月后(当时我们是每个星期为了视力缘故,作为要换一组,我从第一组换第二组换第三组……直到我终于又坐回第一组也就是我掉笔时的那一组)。
忽然上课的时候,我听到我座位前面传来了一声“啪”的声音。
然后当我低下头去看的时候,发现我几个月前掉的那支笔落在了地上。
直到现在我都没想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那支笔重新出现的时候我甚至连动都没有动,正在专心听课……
……总之虽然有点走题了=a=
但是我相信大家都有遇到过类似的事情啦。
畸骨里发生的很多事情也都是这种,只不过主角们遇到的事情会更加邪恶和扭曲……
而他们只能靠自己去对抗。
第13章
罗莎跪在自己的房间——也就是房车的车头的一个角落里。这里靠近发动机,平日里总是又吵又热,老旧房车特有的机油味从已经变黄的塑料出风口吐出来,空气里有一股让人反胃的口水味。不过罗莎知道自己应该呆在这里,像是她这样的人只属于这里。
就像是丹尼尔告诉她的,上帝赐予她的这些苦难正是为了让她有机会为自己前半生的错误进行赎罪。
在罗莎头顶的上方,一个黑乎乎的木质十字架被ab胶贴在了已经开始有了裂口的塑料木纹装饰板上。
在罗莎和丹尼尔认识的第二年丹尼尔从玫瑰碗跳蚤市场给她带来了这个,他带着那种行家才有的神情告诉罗莎这个十字架是一个真正的古董,它背后有个小小的印记说明它来自于意大利的都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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