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战抱着双臂，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声音充满了戏谑，“我们都是良民，可不敢。”
还没等那人放松下来，秦烈继续接话道。
“一会儿你就拥有一双水泥鞋了，而且永远也脱不下来的。”
“你什么意思？？”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秦烈一点都没恐吓他，甚至说话都是慢条斯理，却让他觉得比打了他一顿的路战还要吓人。
“等下这个水泥凝固之后呢，这双水泥鞋就像长在你脚上一样，完全挣脱不了了。”
黑手党发明的这个处罚，原本是用来对付叛徒的，水泥凝固后，就会把人扔进海里。
整个过程几乎没有什么痛苦，但是往往在这个处置过程中，叛徒的心里防线就崩溃了。因为这种让你看着自己慢慢完结远远比一枪直接解决要痛苦煎熬的多。看似温柔优雅却没有一丝挽回的余地，即使在水里想办法放弃了自己的双脚，那断腿造成的巨大血腥味会让海里的食肉动物被吸引过去。
所以这种处罚虽然看似不残忍，实际上对人的心理的巨大折磨，让人会在下海之前就已经崩溃。
“只要水泥凝固了，你想说也没有机会了。”秦烈的声音温柔中带着残忍嗜血的杀生。
不仅那个人呆住了，就连路战都忍不住掉汗毛倒立。
有意思。
没想到秦烈这么一副冷静的外表下，疯狂的像个……疯子。
“……”那人的汗，随着脚底渐渐凝固的水泥……冒了一身，甚至额角的汗已经浸透了蒙眼的黑布，“想吓我？”
秦烈冷嗤，“你倒看看，我是不是吓你。”
脚底的水泥慢慢凝固，那人已经明显感觉脚底开始动弹不得，心底的恐怖瞬间扩散，蔓延至四肢百骸……
“看在你这么仗义的份儿上，我再告诉你一句……是谁指示你的，我一清二楚，你说不说我也没什么重要。”
那人的心里防线，在秦烈说完这句话后，轰然崩塌，忽然觉得自己可能真的要死在这个人的手里。
“别，别这样……我说，我告诉你是谁，你先把脚底下这玩意儿给我弄掉！！”
秦烈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你有什么资格讨价还价？”
“我说，我说……你别让它凝固啊！！！”他此刻的恐惧，已经随着水泥几乎完全凝固，彻底的爆发……
“说。”秦烈波澜不惊，眸子一动未动。
“是，是周氏珠宝的周夫人！！！”
他一说，秦烈皱起眉头，不悦道，“周夫人已经死了，重新说。”
“是柳如眉！！柳如眉要我干的！！！”
“……”听到这个名字，秦烈和路战均没有什么意外，都是心里有数的，“为什么不带她去条件好点的地方？”
若非如此，周灿也不会伤口感染，后续又遭了罪。
那人的脑袋一片混乱，迫切求生，声音都染上了哭强，“她，她说做的不够隐蔽，会被查到！我不敢去那些医院的啊！”
“……”秦烈愣在远处，一语不发，脖子像是被什么东西扼住。
路战反应过来，一脚将他踹翻在地，怒喝道，“你们他妈的要的肾，还想要她命？！”
随即就是一阵拳打脚踢的声音。
秦烈一步步走出去，他站在厂房门口，外面的夜已经很沉很沉，天上一片黑蓝，没有一颗星星。
风轻轻吹过，带动了他的衣角，却带不走他的一丝愤怒。
路战从里面走出来，点了根烟递给他，秦烈看了一眼，伸手接了过来。
“都录好了？”
路战扬了扬手机，音频保存成功。
“可以啊秦学弟，我今天要对你刮目相看了。”
秦烈没搭理他，抽着烟，视线依旧看着远处，“后面的事交给你了。”
以路战的能耐，相信他处理一个人也不是很难。
“就这么放过他？”路战的神色阴森。
秦烈低低的应了一声，“他不是主谋，一只脚废了，就当给周灿赎罪。”
“倒是便宜他了。”路战冷哼着，把手里的烟蒂扔到了脚下，轻轻踩过。
秦烈回头看他，“怎么？你还真想弄出人命来？”
路战对上他的视线，口中幽幽吐出一句，“有什么不可以吗？”
“……”
两人聊完，秦烈到家的时候，已经下半夜，更深露重，带了一身寒气。
他直接冲了个热水澡，然后暖了好久，确定身上不凉了，才进了卧室。
微弱的月光下，周灿睡的依然很沉，根本不知道，在她看不见的时候，经历了怎样的一场杀伐。
秦烈轻轻掀开被子，然后躺到了旁边，周灿动了动，寻着温暖源找过来，无意识的钻进了他的怀里，小脑袋搁在他胸前。
秦烈直接长臂一伸，让她枕在了自己的胳膊上，片刻后，再也没了动静。
他伸手，缓缓抚过周灿的眉眼，随后，紧紧相拥。
欠了她的，他会帮她一点点讨回来，不管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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