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岭疾风迎君来
冥妖首领魍罗再次现身祁山南簏,镇冥军首领云出岫主动请缨前往祁山消灭冥妖。
接到圣旨后,云出岫仅用了一天时间整顿已有两千术士的镇冥军,然后隔天一早就起程赶往祁山。
并不是军情已经紧急到了这个地步,只是想要早一点离开这个困了他七年的地方。七年来,他没有离开汉阳一步。每一天上朝之时云出岫都努力地扮演着一个尽职的官员,下朝之后则扮演着汉阳最有名的fēng_liú才子。有一段时间几乎连他自己都以为这就是他的人生,他云出岫接下来的几十年里都会像这样日复一日地过着看似丰富多彩,实则枯燥无味的生活。
但是不对,他是云出岫。
祁山没变,祁岭郡也没变。但也仅此而已。现在的祁山营已不同于当日,那时哀鸿遍野的惨状在云出岫心中的印象太过深刻,以至于根本无法相信现在眼睛看到的真实。
八十里连营成蛇形盘据在祁岭脚下,看似散乱,而每一个据点都如一把利剑一般直指祁岭的关塞。军容整齐,军威严谨,远远望去便能感到一股激昂的斗气如长虹贯日。营外巡逻的士兵军姿整齐,如棱穿行,间隔交替之间,却是无懈可击。
风行没想到云出岫来得这么快,得到镇冥军到达的消息时他带队在祁山巡逻中,然后立马转身回营,简直是疯跑。□宝马四蹄如飞,将所有人远远地甩在身后,绝尘而回。当他蹦进大帐之时,云出岫正安坐在帐中,与葛天洪一道喝茶聊天,他风行反倒比较像个远道而来的客人,风尘仆仆。
“云!”
看到云出岫,风行立即扑上去准备来个热情的拥抱,然而却两手抱了个空,刚刚还坐在那里的云出岫轻飘飘地就闪开,立于一旁警惕地看着他。
风行愣了下,有点受伤地垂下了手。从他给云出岫写那封信的时候,他便开始想象重逢的光景。云出岫或许会像以前那样冷冷淡淡地刺他几句,然后随手抛过来一瓶酒,告诉他这是御赐的。或许会笑着和他打招呼,然后抱成一团。他还想过和云出岫把酒夜谈,七年了,想要告诉对方的事有好多。然而那个冷冷清清的人却不让自己给他写信,带口信,又能带回多少?那人会有空去一一细听吗?
但他从未想过现在的这种结果。云出岫冷冷地退到一边,拒绝了他的拥抱,目光警惕而又陌生。是啊,七年,刚才想来只是转眼一瞬的事,而现在,回首,却如此漫长。
他们相识于溃军之中,日夜相处也只有短短数月。留在汉阳的那一年里也几乎没说过什么话。就算临别那晚彻夜倾谈,也是转瞬天明,醒来之时只看到自己独零零地躺在假山上,而那抹云彩却早已不知所踪。
更何况是相隔千山的七年之后,云出岫只怕早已忘记自己了吧?
“……风……风行?”
开口的声音果然还是那么冷冷淡淡,真像是他的风格。脑袋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是那人叫了自己的名字,风行的郁卒一扫而空,抬起头来看到云出岫正仔细研究自己的眼神和不确定的表情,而葛天洪则在一边哈哈大笑。
“我说风将军,你看看你,”葛天洪哈哈笑着拉着他看,“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刚才我还以为是熊跑进来了呢!”
“啊?”
风行这才回过神来打量了下自己。今天一大早就进山巡逻,一整天下来搞得尘土满面。中途又遇到了一群冥妖,便带着人不要命般地将冥妖全部砍杀。紫黑的血还凝在铠甲上,衣服的颜色又被灰尘掩去。摸了摸脸,发髻给弄得乱蓬蓬的,又因多日不曾刮脸,眉毛胡子一把爪,不要说七年未见的云出岫,就连他身边的亲兵都不认识了。
找到云出岫闪开的原因,风行心中的阴云完全一扫而空。他不好意思地笑笑说,“这个……让你看笑话了……哈哈……我刚巡逻回来,哦,我这就去洗洗,你等着啊!就在这儿等,别走啊!我马上就好!”
说着又像阵风一样飞跑出去,吩咐亲兵拿了换洗衣物,便到水井边三下五除二地脱个精光直接就用冷水浇上。又拿出匕首把脸刮干净,把头发打散重新梳好。想快点洗好回大帐,又怕自己有哪里没收拾干净,慌慌张张地洗来洗去,还差点在刮胡子的时候直接在脸上拉出一条口子。在一边给他捧着衣服的亲兵都呆了,虽说这个将军平时也挺毛躁的,但也没见过他毛躁成这样,一边洗还一边问自己“我脸刮干净了吗?”“头发梳歪没?”。要是换个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去相亲呢。
好不容易折腾完了,风行又一溜烟跑回大帐。笑嘻嘻地撩开帐子,然而里面却已空无一人。刚才的茶杯还摆在矮桌上,然而坐在那里的人却不见了。
风行心里又是一阵发酸,不过这回没酸多久,那个冷淡的声音便从背后传来。
“你杵在这儿干嘛?到底进不进去?”
听到声音风行欣喜地回头,然后一把将云出岫拉到帐内,紧紧地抱成一团。
“想死我了!”
大力地在云出岫背上拍打着,风行真不知道现在自己是在哭还是在笑。
“不让我写信!你又不来看我!我有好多话想跟你说,又太多了堵在嗓子眼儿,反倒不知道说什么了!”
“那就慢慢说,”云出岫道,“来日方长。”
被勒得有点喘不了气,然而在云出岫看来,这种感觉还算不错。
七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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