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代有点尴尬的看着我。他的身高跟我差不多,不过看他一副不可靠的表情,有时会觉得他比我小。
“你是不是想说老板逃亡的原因是在于我吧?”
我开门见山的问他,他倒也很老实的回答说:“是”。
“新宿署这段时间要保护你,我是来接你的。”
他回答得这么干脆,我大地叹了口气说:“去叫史朗吧!”
“啊?”
“是史朗的犯人逃走了,叫他直接来跟我说吧!这样我就跟你走。”
藤代的脸色突然变了,他似乎还隐瞒了什么。我瞪着他,语带威胁的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说清楚呀!”
“啊——关于神崎前辈的事情——”
藤代的眼神不停地闪烁,我耐不住性子的扯住他的领带。
“到底怎么样?”
“去福岛休假——”
“福岛?”
这声惨叫撞击到走廊的尽头又弹回来,回响在校舍内。
隔壁教室的门打开了,另一端也有人探出头来看,看来我好象引起动了。
畜生!要休假也没有告诉我,今天早上还若无其事的吃我做的味噌汤和荷包蛋,却一个字都没告诉我!
不由得怒火中烧,拉着藤代的手就要走。
“你肯跟我走?谢谢你了。那月,你愿意乖乖地跟我走,我真高兴。”
藤代露出放心的笑脸,我斜眼瞪他,骂了一声傻瓜!
“你知道史朗去什么地方吧?现在去追他。”
“我是知道,可是——啊——不——你到底在说什么?那月,你现在是署里要保护的人,不可以随便行动,行动要谨慎。啊!并不是我说的,是前辈的上司村井警部交代我的。”
“你说老村呀?等一下打个电话给他就好了。不管怎么说我还未成年,要带我走应该先通知我的保护者神崎史朗才对嘛。公务员要按照程序做事吧!”
“那——那——那先用手机打电话到警部去确认一下——”
“啰嗦!今天中午以前回来就可以了,你可以骗老村说要等我下课。”
我用下颚示意藤代快走,他哭丧着脸,勉勉强强地顺从我。
藤代开着白色轿车,顺着东北快车道往北走。一面转动着方向盘,一面又不放心地瞟着我。
坐在旁边的我,故意无视于他的存在,把视线停格在前方的天空上。云层越来越灰暗,看起来好象要下雨了——这是开车时最不想碰到的天气,连带心情都跟着灰暗。
“啊,那月。”
藤代惶恐地开口了,这是我们离开东京半个钟头后第一次对话。
“什么事?”
“关于前辈今天休假的事情——”
藤代把史朗的话题摆在老板之前,对于他体贴的心意我很高兴。
老板的事对我来说负荷太重,我连想都不愿去想。
“今天请你饶了他吧?”
“啊?”
他沉重的说出这句话,我以为听错了。藤代紧紧地咬住嘴唇。
“对前辈来说,今天是非常重要的日子——比起工作、比起任何事。所以山口逃亡的事,我们并没有告诉他。我拜托上司不要联络他——”
“如果让这件事上了公共电波,只会招来混乱。传播界也已经拜托他们先别发布,所以新闻上也不会招待播报这则新闻。前辈明天上班后才会知道这件事。”
藤代握着方向盘的手,看起来苍白而僵硬。我挺起在椅背上的身体,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藤代。
“你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藤代以复杂的眼光看着我。好象是在犹豫到底该不该说。
“今天,十月二十日,是前辈每年都会请假的日子,这是周围的人都了解而有默契的事。所以,至少今天我是想让自己一个人——”
“我是问你,到底为什么嘛?”
还没说完,我突然有种奇妙的感觉——这样子的对话,以前和藤代也曾经有过。
我“啊”!了一声,就在同时,藤代也低下了头。
“今天是弥生小姐的忌日——”
某个地方响起打雷的声音。
越下越大的雨,撞击到挡风玻璃后又弹开。两支雨刷忙碌的扫开遮住视线的雨水。
“这场雨不会停吧?”
这时间快车道的通行量很少。不知道是不是想提提神,藤代胡乱找了些话来说。看来这个雨势会一直下到半夜,收音机时不断重复播报着。
“抱歉,藤代,我可以抽根烟吗?”
藤代似乎吓了一跳,小声地说:“这个——”,我很快地又加上一句。
“史朗早就知道了。虽然我未成年,不过他也不会责备。”
给小心翼翼的藤代打了一剂强心针之后,我从口袋掏出万宝路香烟。
藤代有点不知所措,不过还是默许了。
“藤代。”
“什么?”
“你认为我跟史朗的事怎么样?”
“这个——该怎么说呢?”
有一辆跑车快速地超越藤代的小车。藤代大概怕违规,车速一直保持八十公里,看他慢吞吞地模样,真不知道今天能不能到福岛。
“我和史朗的关系看起像什么呢?”
才问完,藤代的整个脸颊都红了。他早就知道我十分迷恋史朗。
“你是指像情人这种事吗?”
烟味充塞了整个竖的车内,摇下车窗,豆大的雨毫不客气地打在我脸上,我慌张地赶紧又将车窗关上。
没办法,只好把还有半截未吸完的烟丢进烟灰缸里。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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