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此次乃是来和你商议一下练兵农耕合二为一之事!”
他刚从戏志才的书房中出来,自然知道戏志才此时在书房,不过,这回他可是专门为了这位默默奉献的小先生来的啥?
顾祁愣了一下,练兵农耕合二为一?什么东西?
哦,陈登是典农校尉,对农事上心是应该的,不过……戏先生就在家里,为什么会来找他呢?
而且这一句先生叫的他心里直颤,张辽他们叫叫也就算了,最开始形成的毛病改不过来,但是,你一个和戏先生同辈相论的跑到这儿叫他先生是不是有点毛病?
顾祁完全忘了自己写过什么,只当是陈登找错人了,衣袖一挥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陈校尉要讨论政事找先生即可,祁只是大夫,不擅长这些!”
戏先生让他干活他还能忍,但是,你陈登是谁,为什么也要来压榨他这难得的空闲时间,先生就在家里,后转左拐就是了,再见不送!
不过,听了顾祁的话,陈登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他以前来这里都是来找志才,和这位文雅至极的锦书先生几乎没有交集,因此锦书先生一时间以为自己找错人也是有可能的。
这么想着,陈登快步走到顾祁旁边,将从书房拿出来的竹简递了过去,“锦书先生莫要谦虚,志才已将先生批改竹简于登观看……”
洋洋洒洒说了一堆,顾祁算是听明白了,这是戏志才又把他给坑了,不过,他写的东西有什么不对吗,都是中规中矩不带一点出彩的啊!
“陈校尉与戏先生同辈相论,唤祁锦书便可。”顾祁撑起笑容让陈登将称呼改过来,这一声先生他可受不起。
将陈登手中的竹简拿到手中,顾祁再次仔细的看了一遍,不就是最普通的屯田吗,徐州不是已经开始屯田了吗,他写的有什么不对吗?
“锦书所写方法登已看过,对解决如今徐州境内屯田弊端大有所用,不知现在锦书可否有时间,你我二人好好商议一番……”
称呼如顾祁所愿改了,但是,陈登接下来说了一堆还是要和他讨论这竹简上所写的内容,顾祁无奈,他说没有时间,有用吗?
翻来覆去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顾祁依旧没有找出问题在哪儿,“陈校尉,恕祁愚钝,不知问题在何处,还望解答一番。”
顾祁表示,他真的没有看出来哪儿有问题了,汉武帝的时候为了给养边防军队就已经在西边大规模屯田了,因此就算现在世道乱的不行,朝廷也没那个心力去搞什么屯田,他写的这些东西也都是有迹可循的吧?
然而,顾祁只知道汉武帝时就已经有边防屯田的先例,却不知道各个时代的屯田之间有很大的不同,他以前所在的时代毕竟不用他去操心这些事情,就算看到了一些记载也不过是转眼就过去了,至于军屯民屯什么的他下意识的就直接和南泥湾大生产划等号了。
都是在战乱的时候搞农业生产,有什么不一样吗?
殊不知,历史上各种军屯民屯优点很明显,但是皆有各种各样的缺点,就拿曹操制定的屯田制来说,剥削太重,屯田农民被束缚在土地上,身份不自由,屯田士兵则更加艰苦,到了最后农民们甚至放弃土地开始逃亡。
因此,这时的屯田虽然对安置流民,开垦荒地,恢复农业生产发挥了重要的作用,但是带来的副作用更是严重。
陈登先前在徐州实行的屯田便是依照古法而来,前几年弊端还不显,这几年稳定下来之后却开始显现出来了,身为典农校尉的陈登自然对这些事情心急的不行,所以看到顾祁写的东西之后才会这么激动。
不过,顾祁直接把屯田当成南泥湾大生产,直接将以兵养兵不劳民那一套拿了出来,他自己没有看出来有什么问题,但是在已经发现如今屯田法子带来的负面效果的陈登眼里,这无疑是解决现状的最好办法。
将竹简拿了回来,陈登打开来说他对竹简里内容的想法,一大堆听不懂的词语冒了出来,听的顾祁头大。
竹简上的东西虽说也不是大白话,但是是他写的,因此他都懂,但是,陈校尉你确定你说了这么多是从这个竹简上看出来的,为什么我听不懂?
“留屯以为武备,因田致谷,威德并行”,“居民得并田作,不失农业”,“青壮士兵练兵之余致力田间以省大费”,“……”
你这单独一句句说的他都知道,但是合到一起为什么就听不懂了呢?
慢悠悠走过来的戏志才看到的就是陈登拿着竹简兴奋的不行,而另一个正主手中抚摸着那只放到心尖尖上的鸟儿不说话,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就知道会是这个样子,锦书若是肯做这些事情早就来找他了,不至于等到现在。
“元龙,今日天色已晚,不如改日再议?”
听到戏志才发话的顾祁简直要扑过去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了,戏先生啊,这么多天下来你终于做了一件好事,然而——
“竹简中所写不过是一大概,待锦书将你所说这些重新整理一番再议如何?”
戏先生,你再也不是我当初遇到的那个戏先生了!
顾祁一脸绝望的看着戏志才,他真的一点都听不懂,你让他怎么整理,逼急了信不信他直接将当年看电影看的南泥湾大生产从头到尾给你写出来,不就是写文言文吗,跟谁不会似得?!
然而,顾祁发现,他绝望的有些太早了,接下来还有更绝望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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