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吓得一抖,惊恐地转过头。
南尘见她如此大的反应,摸了摸鼻子,“你可知阮娘生前与哪个男子交往过密?”
“这……她从前接的客人太多了,”老鸨努力回想,觑着南尘脸色不确定地道,“哪些客人谁给的银子多,谁陪的时间就长,要说出手最阔卓莫非徐爷,他是县官爷的独子……但自阮娘患病后,也有将近三月余未再要她作陪了。”
徐爷?
南尘走了几步,透过阁楼的间隙往下望,正巧看见那位“徐爷”挺着大肚腩,一手搂着一个娇美的姑娘,怎么看也不像是个会作曲填词的文雅书生。
他想了想道,“有没有单独见过哪个书生?”
“书生?”老鸨疑惑道,随即恍然,“哦,几月前仿佛是有这么个白面书生,来镇上的青楼红坊里卖些软语词调,好让姑娘们唱来……只是他就来了浣花坊一趟,也未特别见过谁。”
“可是姓路?”
老鸨有些犹疑地点了点头,“是、是……应是个挺有名气的书生,街上还卖过他作的词本……”
她见南尘不说话,以为他不满意自己的回答,又绞尽脑汁地回忆,接了一句,“哦,我想起来了!那时候他买那些词曲说是为了凑够进京赶考的盘缠,现下两月过去,应已在路上了……”
“从这里进京需要多长时日?”
“少则半年,多则一年。”老鸨抬头瞄了一眼他,“一般寒门的考生都会走官道,为了减少路遇劫匪的可能……这里通往的官道只有一条,你、你们要是想追上他,估计快马加鞭,还来得及……”
官道只有一条,寒门书生通常会找人结伴而行,几人同雇一辆马车,既省钱又能与同年探讨,一路上还能有个伴。
因此马车也不会行驶过快,毕竟这时距春闱还有一段时间,足够他们赶过去了。
但是沿途茶馆、客栈之多,只得一个人名,要寻到一人有多难。
她见南尘低着头还在思忖什么,又见一旁站着的红衣男人一言不发地直盯住黑衣青年瞧,鲜红的衣袍与阮娘淌下来的血一样的颜色。
她打了个寒颤,哀求道,“我,我真的只晓得这么多了……阮娘的事我不会说出去的,我会打发人将她埋了……”
他见人抖得不行,实在问不出什么来,只得放了人下去,一点头老鸨便飞速地跑下了楼,好似再晚一秒就会被屋里散发着煞气的男人生吞活剥。
看看,给人吓的!
他无语地瞪了男人一眼,对面却咧牙一笑。
☆、第二十五章 骗狗子呢?!
南尘将小鲛牵到门口,自己认命地去收拾那一堆烂摊子。踏过地板上的血迹,他将那张书纸同铁盒放在一起,突然想到拿着追求者的银两去送给心上人,也不知道对方要是知道了这是情敌砸锅卖铁换来的钱会怎么想……
男人踩着那片血迹走过来,脚底却丝毫没有沾染到,仿佛是飘过来一般,看着像是在发呆的人,问道,“怎么,怕下一个又不要?”
“?”南尘抬头。
说好不偷窥我想法的,骗子!
男人一看便知他在想什么,“我没窥探你内心。”
他低头,探到南尘耳边,“你脸上都写着呢。”
骗狗子呢!他明明天生面瘫,十分高冷,十分面无表情的好么!
想法根本不会写在脸上!
只会内心吐槽,俗称闷骚!
等等,好像也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
他定了定心神,十分冷漠地伸手,将男人又一次探过来的大脑袋推开,到门口牵起小鲛就走。
男人的声音在身后气定神闲地传来,“想去找那个书生?”
废话。
南尘离都没理他,抬脚就准备下楼。
“你就这么去,无异于大.海捞针。”
我还能不知道吗,捞一捞总比不捞好!等会儿要是开了阴阳瞳,心口肯定又要多个黑点点,简直烦人!
赶在南尘炸毛前,男人终于施施然道,“我倒有个法子。”
他脚步顿住。
然后,良久,身后悄无声息。
说话啊倒是!
南尘只得回头,转身,开口,“有何办法?”
一回头才看见男人已经坐在屋内唯一一张板凳上,姿态甚是惬意,仿佛不是坐在一个刚死了人的屋子里。
“诶,突然觉得好渴。”
南尘:“……”
他面无表情地陈述事实,“没水了。”
男人十分迅速地换了一个,“站久了,腰酸背痛。”
“你正坐着呢。”
男人沉着冷静,“肚子饿了。”
“……”南尘青筋直跳,“那你要吃什么,孩子吗?!”
“你怎么会这么想?”男人佯装惊讶,“原来你们人类饿了都吃孩子。”
看着男人一脸“真没想到”“不忍直视”的表情,他一拳打上去。
理所当然的,在离男人鼻尖一公分时,被整个握住了拳头。
然后,温热的掌心贴着皮肤挪动,一寸寸摸过他的手背,南尘没想到妖孽变态到这个程度,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猛地一甩手,试图挣脱出魔爪,皱眉道。
“没时间陪你耗,快说。”
他皱了皱眉,屋内飘散着浓郁的血腥味实在不好闻,他本来饿了的脾胃在这么久的腥味摧残下都有些泛酸,现下想吐极了。
男人见他面色又白了一层,看上去像是真不好受。身旁便是歌女狰狞的死状,小孩还站在门边,紧紧攥着双拳,全身一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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